“主子对你们本来就不吝啬,尤其对天香,都快将她捧成曲府里的小主子了。”曲练替月下及天香备好马车,一篓甜品糕点和水果也搁在车厢,怕她们沿途犯饿。“等会厨娘还会拿来一锅八宝甜汤和人参鸡汤。还缺什么?”

    “够了啦,练哥,五千两够让我与天香买下金雁城所有市集卖的食物了,就先这样吧,饿了我们会自己找吃的。”真把她们当孩子呀?可是……真像担心孩子出远门的爹娘,千叮咛万嘱咐,反覆交代着同样的话也不腻。

    “主子说,五千两不够的话,回府再来同我领,花多少给多少。”曲练完全不知道在月下眼里,他已经被她换上了婆妈的大花衫,成了涂着一嘴朱红,正擦腰叨叨念念的管事婆了。

    “明白明白。”她不会替曲爷省什么钱的。“天香呢?”

    “主子去揪她出来了。成天只会窝在那男人睡过的床上,等生菇呀?”曲练也只能失笑摇头。

    “那叫为情所困。”听过天香故事的月下已经先摸来篮子里一颗橘子在剥。

    “那种姑娘家的用辞,我不懂,只觉得天香可怜。”

    “练哥,你找个人去爱,就会懂了。”好酸——酸得够劲,酸中又带甜。月下一口一片橘瓣,觉得它的味道有些像爱情。

    “我还嫌生活不够忙吗?找个人来爱,把自己搞得更累?算了吧。”光瞧三个前车之监,一是天香,二是曲无漪,三是斐知画,他就觉得以后挑媳妇儿还是找个媒婆随便牵条红线就好,省得劳心劳力烦恼这些。

    “爱情来的时候,你怎么推怎么挡也没辙。月老是很恶劣的,死要把这个男人绑上这个女人,谁也无法改变,就算你先认识她,而且很喜欢她,只要小指的红线不是缠在她身上,什么也没用。”

    “你听起来也像为情所困呀。”那番话像感叹。

    “胡说八道!我又没有情人,有谁能困住我?”月下白了他一眼,清冷地一哼。

    “斐知画的心意全被你当成狼心狗肺了?”

    “关斐知画什么事了?”提到这个人名,几乎又打坏她好不容易建筑起来的好心情。

    “是是是,不关他的事。”所以他才说嘛,何必找个人来爱,把自己的心呀肝的全掏出来,还被人视为粪土,可怜可叹……斐知画这个教训,他会牢记在心的,活生生血淋淋的惨例呀。

    “主子过来了,月下,你先上去吧。”

    “好。”

    曲练帮助月下上了马车,曲无漪那方也扛抱着包着一团棉被的天香出来,直接将人放进车厢。

    曲府主仆挥手欢送马车远去。

    “好好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