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林巧儿抱进浴缸里。她盯着水龙头,轻声问,“你不多睡一会儿吗?”

    “舍不得你。”薛世绅同她抱在一起,温热的流水渐渐包裹住他们。

    “开会的时候你会累的。”

    “回去再休息,”薛世绅拨开她的刘海,宠溺地看着她笑,“今晚的飞机。”

    “今晚?不是说三天吗?”

    “两天三晚,一晚还要搭在飞机上,我也想多留几天的,但最近忙。”

    “嗯。”

    “你也不舍得我,对吧?”

    林巧儿垂下眼睛,不敢回答。

    薛世绅把她搂进怀里,“还是在生我的气?”

    林巧儿摇头,“不生气。”

    “我每次问你,你都这样说。”

    “没有生气过,”她轻声说,“只是难过,因为妈妈。”

    “我安置好她了,就按以前我们说好的。”

    林巧儿搂住他的脖子,由衷地说,“谢谢。”

    医生下了断言后,林巧儿消沉很久,是薛世绅用理智把她从绝望的泥沼里拉出来。

    她渐渐接受,每一天都是在与妈妈告别。两人讨论过,该怎么安排后事。

    她从未见过生父,即使生命将要走到尽头,林妈妈也不愿说。他们在老家没有任何亲戚。

    薛世绅帮她在郊区的公墓买了块位置。林巧儿不得不出走米兰,他就独自把这些事安排妥当。这些事,林巧儿一直记得,而且一直感激他。

    “对不起,妈妈走的时候,闹得不开心,”他m0着她的头发,“你要早点走出来,别再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