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搀扶坐起来,又问道,“是皇帝吗?怎么在外站着,进来说话吧。”

    赵嬷嬷用企求的目光看着皇帝,皇帝只迟疑了一瞬,便没理睬继续走进去。

    “你到底知道什么?”林恩没进去,忙问道。

    赵嬷嬷摇摇头,“烦请林公公将这四周的宫人都遣下去,奴婢去叫太医过来随时候着。”

    里面只点了两三根蜡烛,所以有些暗。

    等到宫人将周围的蜡烛点燃下去,皇帝才看清楚太后的面色,瘦削虚弱,整个人从内到外都透着憔悴二字。

    “皇后呢?”

    “景仁宫里,朕已经将她关起来了。”

    太后眼眸一抬,似有几分讶然,“你来这是要问什么吗?还是要来追责我?”

    “我年纪大了,如今身子不好也不知什么时候会撒手离开,唯一记挂的就是太子,太子是储君,身上不能有任何的污点。”

    皇帝双手颤抖着,声音也带着不安,“太子身上不能有任何的污点,所以即便您知道他几次三番要害阿阆,也只当视而不见对吗?”

    见他这么说,太后便知他有了证据,无力的耷拉着眉眼,轻声道,“皇帝,阿阆并没有出事,他有能力保全自身。”

    “所以他就应该被害吗?如果他真的一时不察,被皇后和太子害死了呢?”

    “母后,如果真是这样,那该怎么办?”

    太后瞳孔剧烈的缩紧,忙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这样的。”

    “母后,当年……”皇帝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双手紧紧的捏紧,骨节都被捏的发白,“元和二十六年七月廿四那天,朕吃醉了酒,在景仁宫的侧殿睡下,梦到了阿婉在身边。”

    “这其实不是梦,对不对?”

    “那日与阿婉在一起的人是我,阿阆是不是也是……”

    “够了!”太后惊惧不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真的。”皇帝笑了声,有些难以压抑的欣喜和难过,“竟然是真的,那为何阿婉会是他的婉昭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