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照一下付慧城的状态,是不是和这等邪祟很相似?连妖都算不上,好赖妖怎么也算是个活物,不单喜欢月华,连日精也很喜欢,他这等状态,活脱脱就是死了的东西。

    若不是这厮喘着气儿,身上还有些活人的特征,我恐怕都会恶意满满的揣测,昨儿个这厮是不是已经被人给摁死了,偏偏自己不自觉,尚以为自己还是个活人。

    付慧城被我看的有些发毛了,下意识的双手抱胸,紧张道:“你要干嘛?”

    我师父忽然轻喝了一声:“拉开窗帘!”

    对他的吩咐我向来是不带丁点折扣的执行,闻言谁还理会付慧城?“嗤啦”一声拉开了窗帘。

    外面,月上梢头,正当其时。

    茭白的月光透过窗户落入屋舍里。

    付慧城瞬时间如遭雷击,哈喇子不自觉的从嘴角流了出来,而后又“哧溜”一声吸了回去,再看我们几人时,眼神就带上了一些毛骨悚然的味道,甚至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舐了一番发干的嘴唇。

    我师父沿着床侧向前靠近,付慧城下意识的朝我师父探过脑袋。

    我师父面无表情的出手,手掌如刀,“嘭”的一下切在付慧城的脖颈上,将他满脸的垂涎尽数打散,喉咙里挤出“呃”的一声悲鸣,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

    不需吩咐,鹞子哥和老白一齐动手,把付慧城摁在床上,整个人呈“大”字形,姿势说不出的羞耻。

    房间进门回廊里传来一连串脚步声,付慧城雇来的七个人高马大的佣兵蜂拥而入,杀气腾腾,一副忠犬的架势。

    我师父回头,冷冷扫了一眼:“滚出去!”

    几个人的气势一滞,旋即,愈发喧嚣激烈,那个叫疯熊的最是桀骜,狞笑一声就要上来干预,旁边的无双忽然出手,“啪”的一记鞭腿抽在壮汉的腰眼上,这个见过生死早已漠视人命的杀才竟连反应的余地都没有,闷哼了一声,人已倒飞出去。

    兔起鹘落,以莛扣钟,高下立判!

    其余几人正欲一拥而上,无双眼神更冷,我对他点点头,示意先送两人去医院呆着,这趟不必跟我们出发了,无双正欲下手,关键时候,又是那个叫陈蔚的站了出来,制止了几人,又冲着我师父抱了抱拳,带着几人退了出去。

    床上的付慧城“哼哼哈哈”的叫唤起来。

    “快看,他的眼睛!”

    鹞子哥喝道:“这厮到底是中了什么手段,怎么看着好像真的要成了邪祟东西了。”

    我赶过去看了一眼,还真是,那眼睛里有了变化,主要集中在瞳孔的位置,在瞳孔外围,浮现出一圈血色的,像是又多了一个瞳孔一般,与他原本的瞳孔重叠,却又比原本的瞳孔大,又像是眼球出血,淤血聚集在了瞳孔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