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等听的不明所以,糖糖却是灵光一现脱口而出:“莯草花粉若是遇上琴松的松脂便会成为慢性毒丨药,只需皮肤接触,不出三个月便让人肝脏损坏而亡!”

    她拍拍胸脯后怕道:“还好没让这人上前给公主诊治——”

    “多亏锦婕妤警醒,闻出太医身上味道不对,稳妥起见让本宫将他拿下。”德妃这会儿已经定了神,截口将事情含糊过,“医女的方子可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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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好了?不如现在就抓药来,本宫让人赶紧给小七清洗。”

    又看向陛下道:“小七中这连环毒计,她身边伺候的人肯定脱不开干系,还请陛下揪出幕后之人,为小七主持公道。”

    沈元洲定定看她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德妃是为了护着唐莹才转移话题,可他难道还会信不过他的小姑娘,非要一丁点儿细节都刨根问底么?

    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他早已发现了唐莹的不同,用玄学的说法叫直觉,用俗语说就是瞎猫总能碰上死耗子。宫女计划推倒德妃嫁祸她,她便能提前发觉那宫女的不对劲;皇贵妃用秘药害她,她能连躲过好几回,最后阴差阳错的解了他身上的奇毒。

    所以这次她无凭无据就判断出太医有问题,大约也就是天赋异禀的显灵罢了,难不成人做好事也要怀疑?那天下还有没有道理可讲了?

    ——讲道理,以他一个皇帝的疑心病来说,哪怕是别人救驾还要阴谋论怀疑一下是不是设计的流程呢!唐莹每一件事做的都这么巧合,德妃当然会怕他想太多疑神疑鬼找麻烦啊!

    他这边愤愤不平,只能出去拿嫌犯们撒气,慎刑司的板子在院子里打的啪啪响。唐莹在德妃床沿边坐下,握住德妃的手才发现她一直还在轻轻颤抖。

    “德妃姐姐别担心了,小公主且没事呢,韩御医也说了糖糖开的方子是得用的,今明两日给小七沐浴过了就好了。”

    德妃叹了口气,眉宇间是后怕和愤怒:“亏得小七福运大,你今天上午才来,下午又跑了这一趟。否则——”

    否则小七一直睡着,她也不会去检查小孩儿身上有无异样,等小七低烧哭闹起来,慌乱之中肯定是把太医招来诊治,那小七就在劫难逃了。

    “你可又救了她一回。”德妃看唐莹的目光温柔极了,笑着与她道:“我怀着她时便是你发现了准备害我的宫女,生她那日也是你及时把我送回宫,还有今天这一遭——我们娘俩的命可都是你救回来的,我都不知该如何报答你才好。”

    她这话说的是真心的。哪怕最开始与唐莹交好只是因为小姑娘长的漂亮合了她的心意,然这些时日相处,她是真喜欢小姑娘单纯的性格,愿意帮衬她保护她。她本没想过要得到什么回报,可唐莹的时运之强,冥冥之中竟是成了她躲过一次次劫难的关键。德妃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既是受了恩惠,自要想着如何报答。

    可再一转念,德妃又笑了:“我不过白说一句罢了,有陛下对你好,却没什么是要我为你做的。”

    唐莹摇摇头,伸手揽住她的胳膊,将头靠在她肩膀上轻笑:“您把我当亲妹妹待,咱们好好儿的就是,何必说这些。”

    她眼中有些许狡黠:“您也知道我其实愚笨的很,后宫这些个勾心斗角是一点儿都不通。前些日子总有人来景华宫串门,我虽能感觉到她们不怀好意,却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我且等着您出了月子后掌管宫务了罩着我呢,那时我就好对她们狐假虎威的把人都吓走了。”

    “你这促狭的。”德妃伸手刮她的鼻尖:“我看你处理的挺不错的么,一招祸水东引就釜底抽薪了,把人都哄去御花园堵陛下,你却是落了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