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涅点了点头,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周泽年这番话,她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可是要她细想,她一时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到底,炎涅还是关心则乱,失去了平日里的睿智和冷静。

    如果她不是因为太紧张心太慌,她就会察觉到这一分诡异源自何处:

    周泽年对苏浅的称呼。

    以前,周泽年对苏浅都是直呼其名,唤作苏浅,可现如今,他都是喊的浅浅。

    人有时候可以欺骗别人,甚至欺骗自己的心,可是这无意间的言语举动,又往往会暴露他的真心。

    周泽年就是如此。

    所幸现在无论是苏浅还是炎涅,都没有心思注意这些小细节,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

    在周泽年去找程思慕的时候,余恬的那个心腹果然如同炎涅预料一般,把余恬的死完完全全怪罪在了苏浅的头上。

    他受不了!他真的完完全全无法接受!

    凌佑霆像一阵风一般杀到医院,办了手续带走了余恬的遗体,可是他,只能一如既往的隐藏在角落里,就连给余恬送终的机会......都没有。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悄悄跟在凌佑霆身边,然后眼睁睁的看着。

    眼睁睁的看着凌佑霆把余恬的遗体送入火葬场的焚化炉,眼睁睁的看着凌佑霆把余恬的骨灰葬入碑陵,眼睁睁的看着凌佑霆跪在余恬的墓前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却没有滴下半滴眼泪。

    贱人!

    贱人!

    通通都是贱人!

    无论是司墨寒还是凌佑霆,无论是苏浅还是薛梦瑶,全都是贱人贱人!

    余恬爱惨了司墨寒,可她死了,司墨寒却看都不看她一眼。

    凌佑霆嘴上说着爱余恬,可她死了,眼泪却都不流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