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慢慢走过来。算起来自中午起他便没再吃饭,此刻已是饥肠辘辘。饭桌上大家各怀心事再未交谈,都在卯着劲儿快速吃。除了姜颉彦和白镜之,余下三人更是味同嚼蜡。

    云官最先放下筷子,他对张涛道:“你快说,你到底怎么打算的?我告诉你,今儿这两位客官都是有仙术的高人,能看出人是否撒谎。你敢动歪心思,仔细他们不饶你!”

    张涛道:“想必仙人定是看出来我心诚如金才出言相帮的。”

    云官愣了一下,转头去看姜颉彦和白镜之,不知他二人何时帮了张涛。

    白镜之想着张涛着实是个明白人,行事也不拖泥带水,笑了一下道:“今日给公子送伞,言语了几句。公子既听进去了,想来也是个明白人。从前的种种误会不如就此说开了。我跟阿彦二人也好给两位做个见证。”

    静娘垂头听着,并未言语。昨夜累了一晚上,又淋了一整天的雨,虽然泡了热水澡,然还是惹了风寒,此刻头晕的很。但坐在对面的张涛又给了她另外一种亢奋,令她的神经微微颤栗,不住嗡鸣。

    张涛看着静娘,轻声道:“我对静娘一片真心,对她的爱慕之情相比从前有增无减。”

    云官道:“你放屁!”

    “云官!”静娘出声阻止,“慎言!”

    云官涨红了脸,“我慎言?他睁眼说瞎话,这种人还要叫我慎言!”

    “我没有!”张涛辩解。

    “没有!你还敢抵赖。你们唐家上门提亲唐伊是不是你亲自骑了大马送了彩礼来?我去你们家找你,你贴身小厮亲口对我说的,‘哦,少爷说了,我们张家在金川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少爷长子嫡孙,自当娶一位嫡女方才匹配!’我呸,你要娶唐伊就去娶好了,她都比不上我姐姐一根头发丝。”云官气愤难当。

    张涛的眼圈红了,他道:“云官,静娘,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也是被骗了。我跟爹爹娘亲说要娶你,他们一开始不同意,说的也是门第嫡亲庶出的话。我执意要娶,磨了好几日,娘亲竟然同意了。

    那时我满心高兴,谁知父亲母亲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答应我同静娘的婚事,可在唐家提亲的对象却悄悄改成了唐伊。

    我那日骑着大马高高兴兴的去唐家,彩礼送了,家长拜了,唐伊并几个嫡出的唐家姐妹都见了,独不见静娘出来。当时我想,既然定亲自然要避嫌,静娘没露面也是有情可原,谁知道这中间有这么些弯弯绕绕。

    云官说来张家找我,我更是不知情,想来是我娘特地交代了白杨,让他这么说好让静娘死心。

    静娘,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心,我只爱慕你一人。

    我一直不明真相,定亲后还是照常写信给你,可再也收不到你的回信了。当时我以为是你矜持,想着过了年就要成亲,不急于这一时,便也没有深究。

    可是我每每吃到好吃的,看到什么美景,又亦或是读到什么好文章,都急切的想要跟你分享,你不回信也没关系,我只管写给你好了。

    直到唐家大夫人截获了我写给你的信,以此为契机朝你兴师问罪,给你冠以勾引姐夫的罪名,闹得全城皆知我方才知道原来我们家提亲的对象竟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