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相信什么,池承并不知道。

    也许是什么人,也许是自己,再疑心症一点,也许系统这句话本身就是个谎言,目的便是让他疑神且焦虑,从而做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选择。

    池承向来不爱纠结这种注定得不到答案的东西。

    也许是对这种超自然的东西天然的抵触与不信任,虽然系统明面上似乎救了他几次,但论坑他的次数,也不遑多让。

    因此要让他真去百分百相信这玩意说的这种意味不明的鬼话,池承宁愿选择码字日万一个月。

    所以此刻,他感到奇怪的并不是系统之前的扭曲提示,而是……

    池承看了眼正低头收着伞的季正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人心情有点不太好。

    像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季正晨侧过了头,扑面而来的水雾迷蒙了眼,他轻且慢地眨了眨,正好与池承投来的目光对上。

    他大概是有些愕然,过了一会儿才一挑眉:“怎么,看上我了?”

    池承:“……”

    他立马嫌弃地收回视线,心想自己是傻了才会去管这人心情好不好。

    而这视线一收,便不自觉地转到了一旁刚进来,浑身都裹着层潮湿水汽的男人身上。

    校医院的大厅明亮而安静,大门开了又合,雨点声也随着门的开合,倏忽变大,又慢慢减小。

    来人大概是没带伞,从密麻细雨中穿梭而来,风尘仆仆的,可能是本身的温文气质,倒也不显得狼狈。

    他正掏出手帕擦着刚摘下的眼镜,近视的眼神茫茫然,与池承飘转过来的目光对上。

    下意识的,那人对着池承一笑,目光自然而然地又移到了青年身边的男人身上。

    季正晨正好转过头,扫了他一眼。

    许是眸色太浅的缘故,这人看人时,总有种轻飘飘的戏谑感。此刻收了惯常的笑,垂着眼这样扫过来,灯火映在眼里,竟无端生了种灼人的气势来。

    灼得斯文男人莫名的,一个瑟缩。

    他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很快晃过神来,有些抱歉地笑了笑。但由于眼神飘忽的原因,这笑容不偏不倚正对上了池承,笑得他有点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