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一木清直以四十九岁的高龄,还在担任大佐联队长的例子,到目前为止几乎还是日本陆军独一份,倒是两年后别说四十多岁的大佐联队长,就是四十多岁的少佐大队长,五十多岁的中佐大队长的例子也比比皆是,根本不足为奇。

    不过尽管知道因为年龄和学历的关系,自己在军中的道路已经走到头了,他现在更应该操心的是怎么计划一下退役后的生活,但这个家伙,明显对于自己的军旅生涯,在距离将军位置已经一步之遥停止下來很不甘心。

    实际上对于参加过侵华战争的日本军官來说,越是职务高,越是在作战部队担任实际职务的军官,越不用担心退役后的生活问題,这些人在侵华战争的之中,特别是在初期日军攻城陷地时候,基本上都抢的盘满钵丰,再加上虽说不算太高,但也能维持生活的退役金,根本就不用考虑退出现役之后的生活问題。

    虽说七七事变爆发的时候,这位大佐阁下不过是一个少佐大队长,但是他的部队作战地域,几乎是中国北方最富裕的地方,拜日军一贯以烧杀劫掠鼓舞士气的手段,走一路抢一路的作风,这个家伙很是在中国战场大捞了一笔。

    尤其是在一向号称北中国最富庶的保定一地,这个家伙就亲自带队洗劫了大笔的财富,只要被他看中的东西,就沒有他不抢的,对于所有值钱的物品和一切知道的,不知道的货币,就沒有他看不上的。

    金条他要,大洋他要,英镑、美元、法郎他要,日元和法币更是要,甚至连什么河北票子、晋钞,他知道和不知道的地方钞票都要,古董虽说不要,但是并不代表他不能将那些抢來的中国古董,转手卖给随军商人。

    甚至为了满足那些商人对古董的需求,更是为了满足自己对钱财的热爱,这个家伙不惜逼着中国老百姓去给他挖掘古墓,以获取那些埋藏在地下的文物,以换取他所需的钱财,在华北作战期间,只要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一个随军商人相中中国人家里什么,他通常会杀光那家的主人,直接抢了來换取钱财。

    至于用日军发行的,等于废纸一样的军票去购买,他一向都认为那是脱裤子放屁,纯粹是费二遍事,杀光了那些财物的主人,东西自然归自己所有,何必浪费纸张,去印刷那些擦屁股都嫌硬的军票。

    反正在他眼中,中国人不过是一群刀子架在脖子上也不敢反抗的绵羊,那些财富自己不去抢,别的军官也一样会下手的,早在七七事变之前,就已经调任当时中国派遣军的一木清直,对那些中国派遣军高层人士利用远离本土的机会,借助日军势力使用各种手段大发其财的样子,早就已经有所了解了。

    当时野心还沒有这么大,还不知道自己能升到大佐联队长位置,知道自己沒有考上陆军大学,坐到少佐大队长的位置,就已经很难得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一纸命令下來就得转入预备役,更多的想着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多捞上一笔以解决自己后半辈子生活的他,打仗固然也算勇猛,但是在捞钱上,更是利用战场上的混乱而无所忌讳。

    虽说仅仅在战场上呆了一年,便奉调回国担任军事教官,但一番苦心经营,他手中劫掠的财富虽说比不上那些师团长、联队长,但相对于更下一级的军官來说,还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与其他在中国战场上打过仗的大部分军官一样,依靠不择手段抢來的财富,在眼下物价还沒有膨胀起來的日本本土过上好日子,几乎沒有任何问題,甚至可以说,他这辈子可以肯定是后顾无忧了。

    但这位大佐阁下的野心,并不意味着随着年龄和财富的增长而有任何的减少,反倒是随着职务的晋升,却是越发膨胀起來,原本曾经死了心的将军梦,随着调任二十八联队大佐联队长的晋升,又重新燃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