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缜为人虽然有着这个时代知识分子的一贯清高和倔强,但不代表着他看不懂眼色。作为一个聪明人,他还是有些急智的。见到场面上的气氛有些沉闷,却是道:“一号,这种步枪和轻机枪,应该取一个称呼了。我们总不能总新式步枪、新式步枪的称呼。”

    听到熊大缜的话,杨震沉吟了一下后,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转过头对他道:“政委和参谋长怎么看的?他们没有给这些新式武器取一个名字吗?还有你们不是给他们取了一个四零式全自动步枪的名字了吗?”

    杨震的话让熊大缜摇了摇头道:“一号,四零式步枪不是正式名称。我们叫它四零式步枪,是因为这种武器是四零年开始试制的。四零式步枪,只不过是我们内部用来研制和生产的一个代号而已。

    “至于政委和参谋长那里,我去找过。可她们都说这种步枪既然是您设计的,他们也不好越庖代俎,正式的名字还是由您这个设计者取为好。所以,这个武器的正式名称,还得靠您来亲自取。”

    说到这里,熊大缜看了看杨震的表情,有些狗腿的讨好道:“一号,现在一般都流行用人命命名武器的名称,比如国民政府使用制式步枪就是叫做中正式步枪。美国人的汤姆逊冲锋枪,不也是用发明者汤姆逊命名的吗。”

    “还有马克沁重机枪、勃朗宁重机枪,都是一个例子。还有苏联老大哥,什么莫辛纳干、托卡列夫,都是以发明者的名字命名的,我建议这款步枪和机枪,既然是您亲自设计的,我们就叫做杨震式步枪和杨震式机枪。”

    “这两款枪您即是设计者,又是带领我们在战场上创造了那么多辉煌的军事统帅。现在更是抗联的最高军事指挥员。这两种新式武器如果以您的名字命名,绝对是名副其实,众望所归。”

    “而且以您的名字命名这两种新式的跨时代武器,比巩县兵工厂当初给他们仿制的那种步枪,起的那个纯粹是拍马屁的中正式名字要好的多。那种仿造的德式步枪性能不错,配上那个名字真可惜了。”

    熊大缜的这番话,让杨震不由的翻了翻白眼,恶心的差点没有当场吐出来。今后谁再说他妈的知识分子不会拍马屁?谁再说知识分子清高?这个熊大缜就是一个生动的反驳例子。这个家伙为了那些所谓的人才,都无所不用其极了。

    被熊大缜这个马屁弄的相当无语的杨震,看了看身边满脸堆笑的熊大缜,摇了摇头道:“你说人家巩县兵工厂给仿制的步枪起名为中正式,是拍马屁恶心之极。难道你小子现在给新式步枪用我的名字命名,就不恶心?”

    “我告诉你,你少来这一套。要想拍马屁,等你学会后再说。至于你现在,还差的太多。看看你这副嘴脸,与过去皇宫内的太监有什么不同?我告诉你熊大缜,该给你的,你不说也会给你。不该给你的,你就是将马屁拍上天去,也不会给你。”

    “所有的人才分配方案,是由军区和东北局统一研究后制定的,并不是由某一个人单独就可以拍板的。抗联不是我杨震的一言堂,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就是拍马屁,也是拍错人了。”

    杨震的这番话,让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的熊大缜尴尬不已。脸还嫩了些,还学不会那些脸皮极厚老油条,挨了一顿批评还若无其事的熊大缜,老脸不由的涨的通红站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一边捂着嘴,勉强才压制住笑意的袁芷若帮他解了围。看到场面上因为熊大缜的马屁而显得有些尴尬,心思灵慧的袁芷若轻轻拉了身边的李慧兰一把道:“李姐,咱们也试试这种新式步枪,看看是不是像熊部长吹嘘的那样厉害。”

    李慧兰是什么人,心思并不比袁芷若差到那里去。而且在人际关系比现在复杂的多的后世锻炼出来的她,论起看人眼色,琢磨人的心思还在袁芷若之上。袁芷若的话刚一出口,李慧兰马上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在感叹面前这个女人心思果然是八面玲珑,不好对付之余也不好不配合。虽说有些不情愿,但也只能就开口道:“那好,咱们也试一下这种枪。这种枪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在新四军中,可没有这么好的武器。”

    两个表面上虽然姐妹相称,虽看起来相处融洽,但实际上内心则一直在暗暗较劲的女人。在靶场上,自然也不甘示弱。表面上虽然没有说,但暗自里面还在较劲。再加上这种步枪本身就拥有的精度,这十发子弹打下来自然是满堂彩。

    不过在枪法上的较劲,李慧兰虽然打的也不错,但多少有些落了下风。与打过多年游击,本身枪法就不错,当初差点没有让杜开山的部下吃亏的袁芷若相比。自参军后因为数字上的天才,就一直从事技术工作的李慧兰论枪法虽说并不差到哪去,但毕竟不常摸枪。十发子弹打下来以两环的小小差距,落后于袁芷若。

    不过对于一个只在后世大学军训时候打过枪,来到这个时代后只在参军的时候打过几发子弹的女人来说,李慧兰的枪法也算得上不错了。虽然比不过经过实战的袁芷若,但最起码比文工团那些只见枪响,子弹却不知道打到那里的女兵强的太多了。

    不过两个女人在靶场上的暗中较劲,虽然大家嘴上没有说,但可都看出来了。毕竟在场的都是人精子,两个女人并不是太刻意隐瞒的事情,那里会看不出来。只是此事涉及到杨震,大家也只能在肚子里面闷笑,谁也不敢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