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思路,根据之前的作战经验,虽说自己东进的兵力只有一个团,与那次战斗集中了七个营,以及全部的火力相比,投入的兵力与火力,的确有些过于悬殊,三个营与七个营相比,这实力上就差不止一筹。

    但我并不是非要吃掉你多少的兵力,一次吃不掉一个步兵大队,我可以一战可以吃掉一两个中队,完全可以积少成多吗,即便來援助的日军是一个步兵大队,那么我也沒有必要非得全歼,只要能够重创也算是一个胜利。

    虽说我的部队,沒有抗联兄弟部队那种一个步兵营,就敢于日军一个步兵大队打一场对攻战的劲头,但我只要你别靠近北票城周边就可以,至于便宜能占多少就占多少,反正不吃亏就好。

    至于朝阳城内的日军放弃朝阳城,全力向北票突围,他不是沒有担心过这种可能,之前朝阳的一列装甲列车,趁着他还沒有围上來的机会,冲出朝阳车站直奔北票方向的事件,给他提了一个醒。

    所以他在抵达朝阳外围,就直接将朝阳至北票沿途于沟至马迷沟一线的铁路线,给扒掉了三分之一,他沒有全扒,一是时间上來不及,二也是抽不出那么多的部队,去干这种事情。

    在太行老根据地,这些事情一般都是动员老百姓去做的,在老根据地只要和地方政权以及地方武装打一个招呼,可以动员成千上万的老百姓参加,但眼下到了辽西只能靠自己了,也就沒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不过虽说时间紧,人手不足,需要破坏的铁路线比较长,但到底是因为经常破坏铁路,而被华北老百姓称之为扒路军的老部队,其扒铁路的行动不仅动作快,可谓是熟能生巧,而且相当的专业。

    再加上配属的抗联两个工兵连,在某些方面提供的意见,以及携带的某些工具,在破坏铁路的时候,虽然沒有采取关内破坏铁路时候,那种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身,铁轨带走送给兵工厂,枕木堆起來一把火烧掉的办法。

    但是却在抗联那个工兵连长的建议之下,采取了很多即节省时间,又可以大幅度降低铁路承载量的办法,在靠近朝阳方向,将铁路上每个枕木上的两排道钉,全部隔一个拧掉一个,剩下的一个也拧出來三分之二,铁轨接缝处的鱼尾板道钉,也拧下來三分之二。

    路基挖空之后里面架上木头,然后在用碎石在外边虚掩住,挖空的距离经过计算,中间以极薄的土墙作为临时承重,整个挖空的距离正好可以放进一个火车头,所有的桥梁,也都进行了一定的破坏。

    将主要桥柱在中间部位面向东面方向炸掉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就在那里立着,本身就业务熟练,再加上抗联培训出來的那个工兵连长,出的种类繁多的蔫吧阴损主意,其破坏手段可谓多种多样。

    火车行驶的时候,如果不下车仔细查看,根本看不出铁路被人破坏过,但是火车一旦在上边行驶,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百分之百脱轨,只要铁路线不通,朝阳日军就算强行向北票撤退,自己选择的方向,也可以将他们兜头拦住。

    所以在将主力留在朝阳城下,同时将在四汉河流域缴获的轻重机枪也留下一半之后,他亲自指挥一个团的兵力,继续向东北方向攻击前进,直插大板镇切断了日军从义县向北票增援的通道。

    只是沒有想到,他指挥部队刚一赶到北票南部重镇大板,就与日军从义县抽调的两个步兵中队遭遇,两军一接触,便在大板这个北票南部门户,距离北票县城十三公里的位于锦承铁路上的要点,爆发了一场规模不大,但是意义却很深远的战斗。

    这一战规模不大,却让鹫津铅平和横山静雄两个日军中将,浑身吓出一身冷汗,在北票南部近在咫尺的大板一线,突然出现的敌军,让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都认为,这是敌军要执行斩首战术,先打军司令部所在地北票。

    在冒出一身冷汗的同时,面对着无兵可调的局面,这二位也是一筹莫展,大板一线出现敌军,义县和锦州的兵力就无法增援,除非放弃朝阳,以及从阜新调集重兵回援,否则整个辽西战场现在已经无兵力救援北票。

    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之下,鹫津铅平中将只能命令护送朝阳部队來北票的那列装甲列车立即出动,以刚抵达北票还未下车的两个中队,在铁甲车的护送之下,立即南下重新打通大板一线,接应义县和锦州的增援兵力。

    至于阜新一线的兵力,现在指挥权已经不归他鹫津铅平中将管辖,在整个辽西战场打响之后,梅津美治郎中将直接将驻防阜新至北镇、黑山一线的兵力,由关东军第二十五师团长赤柴八重藏中将指挥,划归关东军总部直辖。

    也就是说他鹫津铅平中将眼下能指挥的,就只有阜新以西的兵力,而阜新以东至奉天一线,也就是二十五师团主力,现在的指挥权都已经掌握在梅津美治郎手中,这些部队为数不少,占据了他原有所属兵力的四分之一。

    但现在他一兵一卒,也已经无法调动,而沒有了这四分之一的兵力,对他的整个作战后续部署影响是相当大的,战事进展顺利,固然用不到这些兵力,但眼下战局进展,却就偏偏不顺利,沒有了这些兵力,无疑让鹫津铅平的整个部署很是受到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