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苏联人半夜的拜访,面色微微显得有些凝重的杨震,李延平犹豫了一下道:“老杨,你感觉我们是见还是不见,如果真的是美英方面对苏施压,我看对我们不见得真的是什么好事。”

    “苏联的那位领袖,可是眼睛里面不揉沙子的主,更是瑕疵必报的主,如果他认为我们与美英走的太近了,恐怕这报复手段,我们很难承受的起,就算不能明着來,但是暗地里给我们一下子,也足够我们一受的了。”

    对于李延平的担忧,杨震摆了摆手道:“为什么不见,人家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们这里來与我们商议,该见的还是要见,至少要摸清楚苏联人心中到底画的是什么虎,我们才能更好的拿出应对办法不是吗。”

    “更何况苏联人这个时候來见我,咱们也不好给他们吃闭门羹,无论他们见我们的原因是什么,咱们都是要见见的,摸摸底子,才好更多的想好对策,特别是如果美英真的对苏联人施加了压力,那么我们就更应该见见,这样才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猜忌。”

    “对了政委,麻烦你亲自跑一趟,去将刚从我这里离开的挺进军两位老首长请來,既然他们已经参与进來,这些苏联人究竟是怎么想的,还是让他们也听听为好,毕竟他们也担心冬装的问題,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解决不是吗,我们在这次谈判之中,就不要独断专行了,有了他们的参与更好。”

    听到杨震居然让自己去亲自请两位老帅,李延平看了看嘴上说的轻松,但是面色却是相当凝重的杨震,尽管心中有些纳闷,沒有想明白杨震的意图,但是嘴上也沒有说什么,起身去请两位老帅了。

    李延平是一个厚道人,再加上杨震为了保护他,不让他牵扯进來,在某些事情上一直沒有与他明说,他一直不太明白杨震为何在此次对苏谈判之中,为何将这二位也拽进來,但李延平这个人有一个难得的优点,就是沒有刨根问底的习惯。

    这几年下來他对杨震的信任也让他相信,杨震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杨震这个时候让他亲自去请两位老帅,尽管心中多少有些疑虑,但是也沒有说什么,便按照杨震的要求去做了。

    待李延平离开会议室之后,杨震对郭邴勋道:“老郭,等政委回來之后,你亲自去通信部坐镇,让他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苏联人的新密码给破译出來,我不想今天这种这种突如其來的事情,再有下一次了。”

    “对苏无线电监听,对于我们眼下对苏情报手段还相当有限的情况之下,是我们获得江北一些意图,制定应对手段的一种重要情报來源,这个事情上出了纰漏,对于我们來说威胁虽说不能是致命的,但也绝对会让我们在应对上陷入被动。”

    “另外告诉边防部队,对当面苏联境内的西伯利亚大铁路进行严密的监控,他们每天从西部和海参崴发到边境线那边多少列火车,一定要给我查明白,莫斯科那边,我不要求他们能够做到,但是我们眼皮子底下的事情,他们必须要给我查明白,“

    “让情报部想办法对苏联海参崴港口进行秘密监控,从现在开始到整个战争结束,那里有多少美国船队抵达,吨位量都是多大,运输物资的种类,一定要尽可能的查清楚,全部有关于苏联方面的情报,要单独的汇总,单独的向你我汇报。”

    “所有相关的档案和资料,不经过我或者你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签字批准,任何人不得调阅,所有涉及到对苏情报资料,在战争结束之后全部销毁。”

    “还有老郭你回去之后,好好琢磨一下,怎么样才能不动声色,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将对苏无线电监听,与情报收集人员从情报部和通信部单独独立出來,单独整合成一个独立的部门,不过配置就不要动了,还是挂靠在原有的部门。”

    “我不想因为此事,在党内和军内掀起任何的风波,更不想引起外界的注意力和压力,所以这件事情,一定要秘密的进行,哪怕是不惜启用一部分朝鲜或是日本籍的人员,也不要引起任何方面有任何不必要的猜想。”

    “这些事情除了你和我,以及参与的人员之外,一定要严格的保密,政委是老实人,沒有太多的心机,像这种事情就不要让他也参与进來了,我刚刚将他支走,不想让他听到我们的对话,就是为了保护他。”

    对于杨震的话,与他一直都是心有灵犀的郭邴勋点点了头道:“一号你放心吧,这方面我去想办法,你说的对,这件事情就不要将政委牵扯进來了,他的身份特殊,是抗联的政委,一旦暴露将会承担比我们更大的压力,甚至是更大的麻烦。”

    “不过一号,对苏无线电监听工作好做,但苏联的内务部手腕还是相当的厉害,而海参崴又是苏联一直严密监控的太平洋舰队司令部,我们对海参崴的监控,恐怕很难寻找到能给我们提供情报的足够分量的人。”

    “前几年苏联大肃反,搞的人人自危,我们对苏工作,从开始到现在几乎沒有进展,我们的人在途径海参崴的时候,一直被严密的监视不说,就连活动的范围都限制的相当狭小,很多时候,就连旅馆都出不去。”

    “这种情况之下,我们想要在海参崴安插足够的监视人,恐怕很难做到,毕竟我们的人,与苏联人的差别太大,而苏联远东地区,现在不仅沒有华侨,就连朝鲜侨民也被他们迁移到了中亚,我们的人就算渗透进去,也沒有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