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爷子的话,杨震却沒有立即回答,又是一阵不短时间的沉默过后,杨震才开口道:“老人家,不是我不给您承诺,我不知道小袁和您提起过沒有,我曾经有过未婚妻,但就在前年我们结婚的前夕,她却牺牲在那场战役胜利之前的战场之上。”

    “她虽然人已经不在了,但是让我这么快的就忘记她,却是我根本做不到的,我不是那种感性的人,面对战场上成千上万人的生死,也曾经淡然处之过,但对于那种曾经刻骨铭心的感情,却是很难忘记。”

    “就像您老人家,在妻子早年病逝后,这么多年下來虽有家财万贯但却一直沒有续弦,一直就孤身一身带着几个孩子生活,也许其中固然有担心幼子受到继母虐待的原因,但我想更多的未尝不是对逝去爱人无法忘记。”

    “人都是有感情的,那么长的时间都沒有能让您淡忘对亡妻的思念,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让我忘掉一个爱我爱的刻骨铭心的女人,很抱歉我真的做不到,尤其她不仅仅是我的爱人,还是我的同志和战友”

    “老爷子,不是我杨震乱花渐入迷人眼,被眼前的花花草草弄花了眼,身份和地位都高了,就忘记了自己的根本,更不是我矫情,在您面前装成一副一往情深的样子,博取您的同情,但是很多的事情,至少现在我真的是做不到。”

    “小袁是一个好女孩子,不仅是在工作上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对我的生活照顾的也非常周到,本人除了外表俊秀之外,内在更是博学多才,熟知多种外语,对于她的内心想法,我也不是一无所知。”

    “的确,我这个人在感情方面的确是多少有些迟钝,但我这个并不傻,也并不麻木,如果一个整天跟在自己身边人的心思都看不出來,感觉不到,那么我还何谈其他的方面也能做好,我的观察力还沒有那么差。”

    “要说,我对小袁一点感情也沒有,那也是扯淡,这么长的日子里,朝夕相处就是沒有感情也培养出一些感情來了,但是这种感情,还沒有上升到爱情,我承认对小袁也有些好感老爷子,但您现在就让我给您一个承诺,我真的无法说出口,我不能昧着良心欺骗您。”

    “我只能向您保证,我会在今后的工作与生活之中,试着接受小袁对我的感情,但您要给我一些时间,去接受小袁,我知道您不想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在感情上受伤,但我也相信您作为父亲,也不会愿意看到自己女儿生活的并不幸福,过的貌合神离吧。”

    “您是生意人,有句话叫做上赶着不是买卖,更应该清楚有很多的事情,尤其感情方面的事情是强求不來的,与其我现在为了哄骗您勉强给您什么承诺,还不如顺其自然,让时间一点点的捋顺和验证的为好。”

    “老爷子,心理上的伤口是需要时间去愈合的,我相信只要给我一段的时间,再加上小袁本人又这么优秀,我们最后会走到一起的,但是老爷子,我还是那句话,您得给我时间去慢慢的接触一段新的感情。”

    杨震的话音落下,那知他本以为会发火的袁老爷子却一拍大腿道:“我袁家驹果然沒有看错人,你杨将军果然不是那种薄幸之人,你的事情小袁并沒有对我说起过,这个丫头嘴还是很紧的,尤其是在涉及到你们保密条例的情况之下,她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但今天你和我说的这些我相信你沒有欺骗我,我相信是真实的,因为在这件事情上,你压根就沒有必要來欺骗我,你杨将军虽然年轻,但是能在短短的三年不到的时间内,将部队壮大到如此的地步,绝对不是那种信口雌黄的人。”

    “你对已经牺牲未婚妻的感情我明白,这也是我最为赞赏你的地方,尽管你并沒有给出我想要的承诺,但我依旧可以走的放心了,因为我相信,一个对已经牺牲未婚妻还有这么深感情的人,是不会辜负我女儿的,而我更相信的是我女儿的眼光,她是不会看错人的。”

    “如果你刚刚轻易的便答应了,我反倒不会走的放心,杨将军,我虽然年纪已经老了,但还不至于到老糊涂的份上,你如果轻易的答应了,恐怕我会担心你在糊弄我,等我走了,消息又不是那么的灵通,你们究竟会走到什么样的地步,我根本就不会知道。”

    “听到我的要求后,你如果直接做出承诺,那么我只能认为你是想将我先哄骗走,因为我看的出,芷若虽然对你有意思,也许你对她也有一些感情,但在你的心中,远还沒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你若是答应的太快,反倒会引起我的疑心,如今你如此表态,我反倒是放心了,杨将军足够坦诚,我也相信以杨将军的为人,会善待芷若的,现在我只希望无论你和芷若将來会不会走到一起去,不要让她受伤。”

    “这孩子虽然出生在富贵之家,也算锦衣玉食,虽从小沒有饿过肚子,但却自幼便沒有了娘,加上我担心她染上富家子弟娇蛮习气,自幼便对她严加管束,刚刚长大成人,又遇到了家国沦陷,被日本人逼着给他们做小。”

    “一个女孩子,整天跟着部队行军、作战,在这冰天雪地的深山老林之中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还随时面临掉日伪军清剿,前年部队被打散后,又更在山林之中躲藏着当了近一年的野人。”

    “咱们北满冬季的气候你也知道,零下二三十度的严寒啊,我曾经亲眼看过你们抗联三路军的将士被俘后,被日伪军押着在哈尔滨游街示众,寒冬腊月,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气,身上的还穿着单衣,浑身上下冻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沒有一块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