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续几天的作战之中,如果不是航空兵玩命的支撑和在停在双城县城以北的列车炮远程炮火时不时的支援,他伤亡同样惨重的独立二旅恐怕已经被数量占据绝对优势的日军给赶出了城外。

    接下來作战之中,第九师团伤亡惨重,独立二旅也沒有好到那里去。当打第七天的时候,血几乎流尽的独立二旅终于有些支撑不住了,无奈之下只能放弃双城车站货场、调度处,甚至站台等一些重要目标,退缩至车站固守。双城县城除了西北角的一些阵地之外,也放弃了八成。

    整个外围阵地除了北面扼制补给线已经伤员后送通道的几个高地之外也已经全部放弃。全旅仅剩的最后两个半营撤至双城火车站与县城连接处固守,就连旅警卫连都拉上去打光了。战至第十天,全旅实际阵地已经不足战前的五分之一。

    看着十天过去,因为睡眠严重不足整整脱了一层皮,满脸胡子拉碴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的马凤岐,并沒有比他好过到黄胜斌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一声。独立二旅这次彻底的打残了。

    全旅三个团加上配属过來的五旅十三团,十天的苦战下來现在包括轻伤员在内只剩下两个半营的兵力不到。所有外界通道除了北面拼了老命才保持下一条狭窄的走廊之外,已经全部被切断。

    接收到黄胜斌看向自己的眼光,正趴在地图上做着图上作业的马凤岐抬起头來,看到黄胜斌与自己差不多同样憔悴的面孔,将手中的三角板和圆规丢在地图上后却是笑了笑道:“老黄,怎么了有些担心啊?”

    黄胜斌沒有搭理他,走到已经更换第三个指挥部的观察口上举起望远镜看了看距离指挥部不足三百米,眼下正在激战中的战线。观察良久才道:“老马,鬼子这两天有些邪门。居然放过双城县城,将主要的力量都放在了火车站方向。要不是昨天下午的那场大雨,火车站那里恐怕还真就守不住了。”

    “还有那个二十四师团赶到后,却整天忙着修工事,根本就参战。前边的战斗是始终还是这个第九师团在顶着。那个全建制的二十四师团调过來也六七天了,反倒是一直作壁上观。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看着他们的友军苦战,却只是偶尔抽调个把个大队支援一下。这是在有些耐人寻味。”

    “我始终担心这个二十四师团是在等咱们把血耗干之后,在一拥而上。我们现在手头上连轻伤员加一起,剩下也不到两个半营。如果二十四师团全部开上來,我们恐怕连一天都坚持不下來。”

    “老马,是不是给总部发电报,请求一下总部支援。毕竟总部只是要求我们坚守七十二小时,而现在已经打了整整十天,已经算是超额完成总部下达的作战任务,现在要求增援并不过分。”

    “双城的战略位置太重要,是哈尔滨的南大门。双城丢了,哈尔滨就失去了南边的屏障。现在一纵和咱们纵队都在外边作战,哈尔滨的兵力相当的空虚。一旦双城丢失,按照日军的行动速度和从双城到哈尔滨不过三十多公里的距离,恐怕无论是一纵还是咱们纵队都无法抢在鬼子前面回援哈尔滨。”

    “咱们也不要多,哪怕总部只调过來一个团也行。只要能坚持到纵队结束外线作战返回,就算咱们全部牺牲在这里,双城丢了也不怕。但是现在还沒有到那个时候。总部两天沒有下发战况通报了,咱们两眼一抹黑。纵队那里的情况也不清楚,这万一双城丢了,你我可就是罪人了。是不是还是稳妥一些的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