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郁殊仍弯着腰身,嗓音沙哑不似人声,长久后,他徐徐直起身子,面色仍平静,只有双眼里如蒙着一层血,“本王无事。”

    高卫仍满眼忧色。

    郁殊却只以死白的食指指尖抹了下唇角的血,看着指尖的血滴,而后走出大门,上了马车。

    “王爷去哪儿?”高卫忙问。

    郁殊看了眼天色:“城郊那处小院。”

    他想,他定要亲自问罪,竟轻易丢了他的令牌。

    可当马车停在院落门口时,门却上了锁。

    郁殊看着那把锁片刻,跃身过了墙头。

    如今已入秋,那棵老槐树的枯叶落了满院,满目萧索,却无人清扫。

    他记得那个女子每日晨都要扫院子的。

    强推开屋门,里面亦空落落的,桌椅板凳错落有致的放着,锅碗瓢盆上盖了一层干净的素白麻布,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人在此过活的迹象。

    苏棠不在。

    这里的一切都消失了,如同从未有人在此处待过一般。

    除了……里屋那张床榻——他曾在此养伤的床榻上,放着一件折叠整齐的茶白色的衣裳。

    郁殊安静走上前,轻轻抚摸那件衣裳,这是过年时,她送给他的。

    连带走都不屑。

    静默片刻,郁殊缓缓躺在床榻上,背对着门口,蜷缩着身子,手中攥着那件衣裳,一动未动。

    傍晚时,她才会回来,到时再追究令牌的事也来得及。

    可是到了傍晚、夜幕降临、直至已入夜……

    房中仍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