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扶她的腰,一双手掌带着她缓缓行动,并未上下,而是前后,这是要领。

    时语冰脸上滚烫,是最虚心求教的学生,照着萧叙言传身教的,转换了方向,果真不似方才那般寸步难行。

    夜凉如水,墙上的两个影子重叠着,原该是静心的禅院一角充斥着嘤咛声。萧叙大有海阔凭鱼跃的意思,敞开着胸膛任其作为。

    君王的臂膀是这天底下最坚实的城墙,她攀附缠绕,起伏跌宕。

    她于万丈高空之中,只站在一个支点之上,摇摇欲坠几近跌落。

    萧叙将她彷徨无措的神情看在眼里,只是道了一声继续。

    呜——

    她拧着眉哭了出来,凌空跌落,身躯彻底失了重,汹涌的浪涛拍打过来,层层叠叠的感觉如烟火般绽开,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偏偏身前的男人什么都没有做,是她自己将自己弄哭了。

    柔弱无骨地嵌在向她敞开的怀抱里,她捂住地地呜咽着,一切纠结情绪冲破开来,手中紧揪住了皇帝凌乱的衣襟。

    时语冰哽咽不止,贝齿将娇艳的唇瓣咬得发白,额头抵在皇帝肩上,浑身止不住地战栗着。

    “好了好了。”萧叙失笑,声音温和得如同四月的风拂过河面,“别哭。”

    一手抚过她披散在身后的发梢轻哄安抚,一手扯起落下的被褥,将娇小纤弱的身躯包裹起来。

    他越是游刃有余淡然自若,时语冰便越是陷入羞愧懊恼。自己明明已经使尽了浑身解数,老狐狸丝毫不动情,真正恍若那墙上眉心一点红闭目坐禅的神明画像。而她是自取其辱的女妖。

    余韵渐退,她伏在萧叙肩上,失神地咬着自己通红的指尖。

    “陛下,不近女色么?”她与他周旋得乏了,不想再绕圈子。

    “是你学艺未精。”老狐狸得了有趣的玩意,继续捉弄着。

    想也是这样,她初涉人事,哪比得过身经百战的老狐狸。

    “不过不打紧,横竖爱妃已经入了门,你不是已经在读书了么?学了新招数拿朕练手。”

    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时语冰的本事都是从书上学的,就连琴技也是照着曲谱将自己关起来练习才能有今日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