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前一日阮鸿依与郑六一交手,发现此人除了长得帅点,并无过人之处。白日里镖局的人马只是在山门前鼓噪一番,并不敢真的动手,既然是镖局的救兵到了,绝不该如此轻描淡写。

    阮鸿依越想越觉着不对,那位郑公子究竟是放弃了货物,还是暗藏玄机?只怕无论如何山寨都会与佟七结成生死仇敌,自己与这佟七终究是此生无缘。

    一时间,阮鸿依柔肠百转,哪里还睡得着?心道:不如前去问个明白,若是这个郑公子真有本事救他,不如把他放了,这样总不至于结仇太深。

    若是郑公子救不了他呢?难道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毛宗旺等人刀下?

    想到这里,阮鸿依立即起身,带着随身丫鬟宝莲来到关押佟七的房舍。谁知百般盘问,佟七总是对那位郑公子推崇有加,好似笃定会被救出,一点也不为自己的生死担心。

    听阮鸿依说郑公子不过如此而已,佟七忍不住笑了,道:“兵者,诡道也。我家公子的武艺我焉能不知?他在故意示弱,难道你看不出?我劝你们山寨还是交出货物,不然只怕你们山寨会有灭门之灾。”

    汗!郑六一听得满脸羞红,我那哪里是示弱,是惨败好不好?更可恼的是佟七这个夯货,自作聪明,这不是在暴露老子的作战意图么?

    看佟七那副凛然不惧的样子,阮鸿依气得直跺脚,死鸭子嘴硬!你要是说一句软话,我便私自把你放了。可你处处这般盛气凌人,我便是把你放了,只怕你也不会感念我的情意。

    门外佟俊初早已听得不耐,示意郑六一破门而入,将里面的人拿下。谁知郑六一抬手做了个按压的动作,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听墙根?佟俊初与众人十分不解。

    “以我所见,那郑公子名不符实,只怕他救不了你!”过了一会,只听那女子徐徐叹道:“唉,你若执迷不悟,只怕这靳云山便是你葬身之地!”

    这语气怎么透着的都是关心呢?有意思,这佟老七是命犯桃花啊,郑六一听得脸上堆满了笑意。

    正要再听下去,只听那门吱呀一声打开,阮鸿依和丫鬟气呼呼地走了出来。

    郑六一和佟俊初飞身而上,一左一右,分别捂住阮鸿依和丫鬟的嘴巴,把长刀押在了两人的脖子上,威胁道:“若是喊叫,定教你身首异处!”

    阮鸿依和丫鬟只得束手就擒,哪里还敢出声,郑六一命人把两人绑了,用破布堵住嘴巴,带进屋内。

    郑六一进屋扫眼一看,差点笑出声来。只见佟七手脚被绑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有这么对待俘虏的吗?这小妞对佟老七可真够好的。

    佟七一见是郑六一带人赶到,高兴得差点叫出声来。郑六一连忙示意不要出声,命人给佟七松绑,道:“七哥,我与六哥此次前来,就是要拿下迷阵的两处点将台,待日间与大哥里应外合,拿下山寨,切不可暴露了行迹。”

    “特么的,成天被关在这里,实在是憋死老子了!”说完,佟七瞥了阮鸿依一眼,好似在说: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阮鸿依气得满脸涨红,一声不吭。

    “你个傻老七,人家来放你的,你尚不自知!”郑六一拿过一柄长刀交给佟七,接着道:“七哥被禁数日,想必身子虚弱,此女便交给你看守。待天明之后,听到山下锣鼓声响,带人拿下点将台,点火为号,切记,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