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顿时泪流满面,哆嗦着嘴唇道明儿,是娘,对不起你”

    雪儿趴在亦萱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表姐,表姐,爹爹他,爹爹他抢了娘亲的玉佩,他又去赌了,输了好多钱,他还要把卖了,他要把卖去青楼,他们说,青楼不是好地方,会死人的”

    “”屋子里的人都震惊了。

    “这还是爹吗简直是狼心狗肺的畜生”冬青猛地一跺脚,气的脸色涨红。

    徐婉清也气的直哆嗦,她不曾想,不曾想这个三哥竟卑鄙无耻到这个地步

    徐明芜雪白的贝齿咬着下唇,眸中有恨有痛,“他说若娘拿不出二百两银子,就要把我卖去胭脂阁,把东哥儿卖去当书童,把玉姐儿卖去做丫鬟。”

    她的声音平淡清丽,说的话却让人心头一紧。

    屋子里有片刻的沉默,缠枝牡丹翠叶熏炉里平时宁神静心的百合香,此刻却让人觉得沉闷无比。

    徐婉清让冬青打开绘九凤衔翠纹的小隔扇,清凉的风吹了进来,才缓解了人心中的压抑。

    挣扎许久,徐婉清不顾冬青的忿忿,吩咐胡嬷嬷将的体己拿出来,清点了一百两的银票和一百两现银,装在了紫檀木匣子里,一并交给了葛氏。

    “三嫂,这真是最后一次了。这不是赵府的银子,是我这些年来存的体己,你拿好了,凭本事守着,不要给三哥,若你保不住这银子,那也不要怪我做姑姑的心狠,我怕是也保不住明姐儿。”

    葛氏哭的直哆嗦,根本接不住那个匣子。

    徐明芜替母亲接过匣子,指关节都握得泛白,她定定地看着徐婉清,一字一顿道姑姑大恩,明芜此生不忘。”

    徐婉清心酸地叹了口气,“我不求你,只要你们过得好罢”

    徐明芜咬唇,再不言语,只是一双倔强的眸中闪着坚定的光芒。

    亦萱看着徐明芜,这个现在被生活磨砺摧残,冷傲倔强的少女,有朝一日她会成为比她们都尊贵上百倍的娘娘。

    亦萱走上前,扶住了站立不稳的葛氏,叹口气道三舅母,三舅舅他已经赌博成性,你们要想过得好,就再不能由着他胡来。他是看准了你性子绵软温和,不敢对他怎样,才会如此肆无忌惮。这次你把话和他说清楚,要么好好过日子,要么,与他和离。”

    葛氏目瞪口呆地看着亦萱,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屋子里其他人均是一脸愕然。

    亦萱苦笑,她这样的话太过惊世骇俗,从来都是男子休妻,哪轮得到女子和离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