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朝堂上有超半数的老臣倒戈,可光靠这帮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家伙能起什么作用呢?真正的战争终究要靠流血来赢得的。曼娜知道,格勒长宇暗地里有培养死侍--那些为今日而生的人。可他们从未接受过真正战争的洗礼,难道他要把格勒城的未来仅仅压在这些死侍身上么?

    曼娜道:“孟烨不过年少气盛,可他忠于格勒城,王只需一些耐心,假以时日,定能将他收入麾下。”

    “我对他的耐心还不够多么?”

    “既是良将,再多一些耐心又何妨?”

    “要多多少?要等到他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吗?”

    他的眼神那么锐利,就像在质问一位犯人,一股酸楚流经曼娜的眼眶,她道:“难道你也相信那些小人对妻家和骁勇将军的诟言吗?”

    她不再像以前一样,睁着大眼睛和他以理据争。是她的心变了么?格勒长宇道:“你明知流言如刀,却仍不避讳。”

    “我们清清白白。”

    “这天下里哪有什么清白?你身为格勒城的夫人应自当检点。”

    曼娜淡淡地道:“格勒长宇,我柯曼娜这一生虽活得不够磊落,可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格勒家的事情,你我夫妻这么多年了,你不信我,我不怪你,你偏信谣言,我不怪你,你仍不懂我,我不强求。”失望已经触底,她不想在浪费一言的解释。曼娜道:“我今天来,不是想和你吵架的。我希望你深思熟虑,在当前局势下,谁能帮你,谁是你真正需要的人,不要被流言蒙蔽了你的心。”

    “朝堂之事,你无须多虑,尽管做好你夫人的本份便是。”意识到自己的言语过重,格勒长宇想尽早结束交谈。

    “刚我不想说,你偏让我说,现在我说了你又不让我说了。”

    格勒长宇脸色一沉,不言语。

    “他也曾为格勒城立下汗马功劳,也曾解救你于危难之间,难道这些都不能为他换得一次自由么?”

    “他是臣子,效力城邦是他的本分,而不是他为所欲为的借口。”

    “孟烨不会叛城的,他一定是被那人(格勒康泰)陷害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格勒长宇轻描淡写地道。

    “我了解孟烨,他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长宇,不能再重蹈欧云海的结局,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一位良将被迫害,我们不能再失去任何人。”

    边城兵乱,皆因孟烨离城而起,必须要斩断孟烨和曼娜的关系,才能护她周全。格勒长宇脸一沉,道:“孟烨是活不了了,不仅是因他判城,更是要保全你,和你腹中的孩子。”

    “为了孩子?”曼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并不是什么判城通敌,而是格勒长宇怀疑这位腹中的孩子是孟烨的,故才要杀了孟烨保全格勒家的声誉。她道:“原来你一直都在怀疑我,甚至怀疑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