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姜本该有一个胞弟。

    那时候小姜刚刚满一周岁,小小姜还在妈妈的肚子里睡觉。

    “原本你们一家子过得多好啊,你爸爸就是改不了喝酒这个毛病,生生把自己给喝死了”,舅舅道。

    小姜舅舅当时是不希望要这个孩子的,“反正小姜他爸那边的人都不知道这事儿,打了谁也不能说出二话来。要不你这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这话说的狠心,确实在理。小姜爸爸的家里人都在老家住着,公婆与大哥一家子住在一起,别说拿钱了,连看孩子的事儿都帮不上一点忙。

    正在这个档口,小姜又染上了肺炎。

    此事算是帮小姜妈妈下了决定,不得不放弃了那个还未出世的健康的孩子。

    小姜道,“当时我舅舅陪着去了,他告诉我说打掉的是个男孩。”

    柳北渠沉默片刻道,“当鬼还能长大呢?”

    小姜也不太确定,犹豫道,“应该能吧,要不家里没有和我一般年纪的横死之亲了。”

    柳北渠拄着脖子看向小姜脸侧的黑影道,“可惜啊可惜,你只长了样貌却没学会说话,否则事情哪还有这么麻烦。”

    看到柳北渠又和鬼说起了话,小姜默默揉了揉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

    到了,柳北渠还是给白羽打电话确认了这件事。

    白羽道,“人死之后魂魄归往轮回投生,滞留阳间必是仍有愿求。若此鬼愿即为长大成人,亲人也能节节皆祭,自可长大成人。你去问问,小姜妈妈生前是否常去幼子坟旁祭拜烧纸?”

    小姜在此之前虽不知道此事,但却说出了之前上学的时候,一年总有几天他妈妈是要早出晚归一整天的,即使那个时候家里的条件已经没有小时候那么差了。

    如今回想起来,确是在清明鬼节前后。

    事情终于明朗起来,小姜当场订了回老家的车票,说什么也要回去拜一拜了。

    柳北渠回店之时已近傍晚,回去之后就接下了客人的活儿,一直忙活到十点多才收工。

    柳北渠擦着桌子道,“今天晚上怎么没见张大爷来?”

    白羽在柜台看今天的账本,听见柳北渠的话之后挑眉一笑道,“怎么?他不来你还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