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凌沧海已说道:“无需较劲,雨薰自六岁开始,便一直都是我的人,十三岁给你恰好遇上,更因其所谓的身世凄零而令你欲将其纳入囊中的戏码,也是我一手安排的。”

    这话令得张玄林与曲敏如遭雷殛。

    陆雨薰却是听得神色黯然。

    张玄林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气得浑身颤抖地指着凌沧海怒声道:“好哇!这才是让人万万没想到,你竟还未坐上四海阁主事之位,便已开始设计于我等了!”

    凌沧海平静地道:“设计倒是说得过了些,不过是近看远忧,远望内患,从而事先做好了防备,更不愿见明珠蒙尘罢了。”

    凌沧海说着看了陆雨薰一眼,而后续道:“毕竟像雨薰这样,注定才貌双全,必会令人念念不忘的佳人,在我这个当时不愿继承这份职责之人手下做事,恐怕注定会给我父当做交易的筹码,倒不如让其于外崭露头角,若有必要时,自然便也能两全其美了。”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盯着张玄林问道:“张掌柜,你说,是也不是?”

    张玄林神色扭曲地憋了一阵,终是恶笑道:“只怪我鬼迷心窍,更瞎了眼!”

    凌沧海闻言反倒仰首朗声笑了下,道:“这倒着实可笑。”

    曲敏咬牙切齿地道:“养蛇于袖,有何可笑的?”

    凌沧海斜望过去,冷声道:“你二人设计于我,然而我却依旧中计,便证明你二人对雨薰早有防备,令她无法将事态告知于我,便真未曾怀疑她与我有关系,也是已怀疑她对你二人有所不忠。此刻却说得这种话来,难道就不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欲盖弥彰,令人只会发笑的闹剧吗?”

    张玄林与曲敏一时语塞。

    凌沧海见状冷哼一声,续道:“且刚才雨薰之言所指,对于你二人私底下究竟是怎样一种关系,为了保持这样的关系,又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我倒也不打算让你二人当面尴尬,便也不提。但若说你二人真没有打算对雨薰做些什么……”

    他说到这里,慢慢俯身过去,探手将张玄林面前的杯子握住,而后缓声续问道:“二位,觉得我会信吗?”

    他说完将握紧的手松开,那杯子就已化作一堆玉粉,簌簌而落。

    张玄林与曲敏看到倒抽冷气,半句话也不敢说。

    他二人虽常听别人评价,说凌沧海的武功,半点都不在如袁藏有、万有道、朗乾坤、齐恒、宋景、郑志海这些武林名宿之下,但毕竟从未见过其亲自出手,自是抱着江湖传言未免有着以讹传讹的半信半疑心态,只是有所戒备而已。

    然此刻见凌沧海恍若寻常举动,便能将这上好良玉所制的杯子,全无声响地握做一堆粉末,哪还会不信?

    单凭这份功力,便说凌沧海有能耐与京城里公认武功最高的素仙一较高下,两人此刻也定然是以头捣蒜,全无半点质疑,甚至还会帮腔作势的。

    毕竟以二人的武功,虽也在江湖上博得了些名头,然真的动起手来,恐怕连此刻在场的陆雨薰都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