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叹气,系统刚想说不要灰心,就见那把匕首刺入棺材板的缝隙里。

    这是活人献祭,地魔晚上要来刨棺,谁也不敢埋深。盛怀昭用匕首确认没有寿钉之后,一鼓作气踹开了木棺盖,看到了天上那轮钩子似的月。

    盖头已经落到棺里,盛怀昭费劲地把勾住发丝的彩冠拿下来,泥土从他身上滚落,扬出一身大红喜袍。

    裙摆被阴风吹得猎猎,露出了脚踝上一个黑色的印记,细细长长,如空中弯月,又像索命镰刀。

    盛怀昭淡薄的眼眸微垂,放下了裙摆。

    默默观察的系统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这位宿主没由来地让人恐惧。

    入夜时分,小山村里门扉紧闭,长路无灯。

    一户人家正胆战心惊地看着木窗,夫妻俩抱紧对方,皆不敢出声。

    随后,一道剪影贴到窗面:“有劳,盛府怎么走?”

    妻子吓得埋在丈夫怀里,豆大的泪落下。

    丈夫声如蚊呐:“直走,挂着白灯笼那家便是……”

    盛怀昭哑声:“多谢。”

    找到盛府时,盛怀昭看着这富气的宅子冷冷一笑。

    这白灯笼祭的是“盛二少爷”,而府邸里却没有丝毫哭泣伤感之声,是因为死的不是自家人吧。

    盛怀昭把贪生怕死四个字奉为圭臬,所以在发现自己刚穿过来还差点被活埋之后,委屈极了。

    谢邀,人活了,现在就回盛府一哭二闹三上吊。

    翻墙入室,依着记忆回到自己的住所,他抄起镇宅的铜剑走到正院,里面躺着的盛老爷正搂娇妾酣睡,丝毫没有白害一条人命的负罪感。

    铮!

    铜剑刺入枕头,嵌入木床里发生彻然脆响。

    盛老爷惊醒,吓得魂飞魄散:“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