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嬴安思虑着“天子剑”时,一场“庶人剑”的搏杀悄然而至,远处一队使节车队从道路的边缘缓缓而至,气氛在不经意间变得冷肃,萧杀;从田野中,贩夫走卒中跑出一群握着剑的“螳螂”,径直冲向了“蝉”。

    螳螂已出,全身铁甲的黄雀也是紧随其后。

    “黄雀”骑着马,披甲执戈,带着一大队的锐士从山林的隐蔽处奔袭而来;

    刀剑相击的清脆,刀入肉体的晦涩,倒地之人的悲鸣;没有看见螳螂被黄雀吃掉时的“悲壮”,那坦然赴死的慷慨在“黄雀”的眼中不过的自投罗网的愚蠢。

    一场毫无意外的“狩猎”落下了帷幕。

    嬴安走出亭子,脚上沾染着血迹,从赵吏的手上接过滴着血的剑,剑身较短,也较宽,泛着铜剑的黄绿之光,剑身带着浓烈的血腥气,是腥臭还是新鲜?

    嬴安不知道人血的味道,只是本能的厌恶杀戮;但走出亭子踏入血水之中已是必然,周围都是红了眼的野兽,若不去沾染血水如何标识自己是同类!

    真是万恶的古代,万恶的“兽厂”。

    李斯坦然自若游春一般走过尸体铺盖的道路,径直走向齐使的车队。

    “公子冲远道而来,竟让宵小之辈惊扰,请公子不要见怪啊!”李斯高声喊道,好似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好友。

    “不知是哪位大人百忙之中来此相见,真是有劳了!”公子冲的声音从骑兵的围护中传来。

    骑兵散去,一个和李斯年龄相仿的男子走了出来,公子冲是齐王建的弟弟,也是夏夫人的哥哥。

    嬴安没有心情理会李斯与公子田冲的话语,嬴安还沉浸在杀戮的震撼中,剑上因兵器相击而成缺口成为了嬴安心神的寄托之处。

    “若是钢刀,杀人会更快吧!”

    嬴安用袖子擦拭掉剑上的血液,对着赵吏说道:“好剑法,就是剑差了些,回去之后找你叔父赵成买把好剑。”

    而后把剑还给了赵吏,而后深吸一口气,勾起嘴角。

    欢快的向齐国的车队走去,未出言先发笑的说道:“哈哈哈哈!李大人和舅父聊什么呢?”

    “田冲公子,我向你介绍这位是夏夫人的子嗣,我秦国九公子嬴安。”

    田冲闻言急忙于嬴安相互拱手施礼。

    田冲打量一下说道:“竟不知我这外甥已然这么大了,等国事安顿好了,必然要去阿妹哪里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