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一副犹如看到了鬼的表情。

    还是那种惊悚到不行的鬼。

    甄马仲脸上一片茫然,愣愣道:“妻主?您说什么呢?”

    云疏见此,状似高兴的拍了拍手,然后颔首轻笑出声,语气寡淡,“哦,原来蒋郡守还认得朕啊?”

    她不解的弯了弯头,“朕还以为蒋郡守早就把自己当做这扬州的土皇帝了呢,原来还记得朕,真的难得,难得。”

    稍微昏暗的光线下,都能看出蒋郡守那惊恐万分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的表情。

    她脸上早就变得苍白无比,怔愣了会儿,啪的一下子双膝跪地,地上是坚硬的青石板,那力道,让人看了都替她疼。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万万不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念头啊!”

    “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

    那平日里趾高气扬被众人捧得不可一世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扬州郡守此时犹如一滩烂泥一般的跪在地上哀求着。

    那对比实在太过鲜明,甄马仲看着这样的妻主,再想到平日里的人,脸上不知道是悲是喜。

    此时这郡守府上安静的仿佛连蚂蚁爬过的动静都能听清楚。

    蒋郡守不断的磕着头,很快额头就有鲜血流了下来染红了青石板,剧烈的疼痛和晕眩袭来,但她却丝毫不敢停下。

    甄马仲呆呆的站着,他身后的仆从眼神从刚开始到现在也是强烈变化,想到自己刚才打算对帝王做什么的仆从,几乎吓破了胆。

    除了甄马仲,其他人全都跟着蒋郡守下跪一起磕着头,那架势,仿佛要把自己磕死过去。

    蒋郡守的话落,帝王无声无息。

    过了会儿,才听到帝王轻笑出声,语气不明的反问,“是吗?看来是朕错怪蒋郡守了?”

    蒋郡守磕头的动作一顿。

    强烈的恐惧让她的心脏都痉挛在了一起,疼的厉害,她忍着发抖的声音道:“是臣有错,臣不该仗势欺人,但臣发誓,臣以前都没有做过此等事情,这次是臣忧心小女,才一时脑子昏了头,都是臣昏了头,陛下恕罪,臣以后再也不敢了!”

    云疏居高临下的看着不断向她磕头匍匐在地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般的人,神色漠然,更没有丝毫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