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听得店家此话,不由道,“敢问店主,前路可是不太平?”

    店家紧张的嘘了一声,神情防备,手抓了抹布,急急的跑到文成桌边,压低声音道,“这位公子,轻声!说不得!说不得!”

    玉璋道,“什么事说不得?”

    店家见陆玉璋姿态严厉,双目如电,看出是个不好糊弄的,便只得压低声告知道,“公子再往北走两日,便能入了滁州府凤阳境内,我听人说凤阳县里前先日子发生了爆乱,县老爷都被吊死在了县衙大堂上。”

    “如今那条路可走不得,那些暴民疯了,四处烧杀抢掠!唉,若是知府大人再想不出办法,就怕牵连我们来安。”

    “不瞒两位公子,凤阳失守,我这些天日日提心吊胆,怕就怕暴民土匪把来安变成第二个凤阳,那我家这点祖业怕是真要断送在我手上了,唉……”店家重重叹了口气,一脸灰败之相。

    文成问,“凤阳是因何起的暴~乱?”

    店家唉声叹气的摇头道,“今年凤阳大旱,田地收成只得往年三成,那滁州知府不仅不减免税收,反而增了两成。”

    “农人辛苦一年,不只没落到一粒稻谷,反而每家都欠了衙门银子。”

    “这也是官逼民反,他们不反就得饿死。”

    “唉……但我等正经商家也冤枉啊,我们不偷不抢,却有人要来偷我们抢我们不说,他们还杀无辜百姓,火烧大家房子呀!”

    “两位公子!”店主人屈身靠近玉璋道,“我听说,他们会抢女人呢!只要年龄不超过四十岁的女人,他们都抢了去!这些人全是禽兽啊!”

    文成听了后沉吟道,“如此说来,这些人也是罪大恶极!”

    店家微直起身,用抹布下意识的抹了抹桌子,看得玉璋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犹自不觉,却是为人分辨道,“那多数暴民,当日敢反了官府,也只为了求得一口饭吃,后来烧杀抢掠,可谓无恶不作,也是想着反正反都反了,已经犯下了杀头的罪孽,这些人越到后面就越发不管不顾了。我还听说那些人的头领本都是村里的流~氓~闲汉,猛然一朝得势,行径更是犹如土匪。”

    文成道,“若是让店家捐资,帮朝廷赈灾,平歇叛乱店家可愿意?”

    店主一听之下,惊得跳开几步,连连摇头摆手道,“公子,您高看我,我的那点家财可帮不上忙!”

    “并不需店家捐尽家产,一百两,一千两都可。”

    “积少成多,若是能得到滁州府商家支持,平判之日不远。”

    店家听了文成这话,保证道,“若是公子能说动所有商家,我自当尽一些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