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明确指出哪里表现出不高兴,但他就是能感觉到她周身环绕的压抑。

    陈守虚说:“感觉”。

    林辰又给自己倒一盏酒:“你感觉错了。”

    陈守虚手里握着酒杯,起身,走到她的几案前,伸出酒杯。眼见林辰桃花眼里含着疑惑,他轻笑:“给我也倒一杯”。

    林辰将酒壶放在一旁,无言拒绝。

    他笑,也将酒盏放在一旁。取过酒壶,在她身旁席地而坐,对着壶口饮一口酒。

    来不及入喉的酒水顺着精致的侧脸滑落,顺着颈项,沾湿胸膛。

    林辰伸手,压住他手里的酒壶:“酒醉伤身”。

    陈守虚顺从地收起酒壶:“分明是你不给我倒酒,才逼得我以酒壶饮酒”。

    他竟然也耍起无赖了。

    林辰淡笑,从他手中取过酒壶,倒一杯酒,塞进他的掌心。

    他接过酒,一饮而尽。轻拭嘴边的酒痕,他说:“徐老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他误以为你设计夺去他的官职,恼羞成怒,这才慌不择言,说出些伤人的话”。

    林辰默然不语,看着他,许久。她问:“你就这般相信我?”

    陈守虚唇角上扬,杏眼里全是信任:“因为我了解你”。

    林辰摇摇头:“你我二人相识不过半年,能有多了解呢?”她敛下桃花眼,微抿一口酒。

    陈守虚看着她桃花眼的抗拒,自己也抿一口酒,可品到的只是空气,酒早没了,将酒盏放下。

    面色酡红,不知道是因为酒劲,还是因为羞赧。他露出大白牙,冲她眨眨眼,一笑:“两人相遇,倾盖如故有之,白首如新亦有之。可见,不能以相识的时间长短论友情,否则伯牙与钟子期之交也不会传作千古美谈”。

    林辰明白了:“你的意思,你与我是倾盖如故之交?”

    陈守虚敛眉:“不是”。

    林辰疑惑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