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虚担心此事会影响林辰。送走王隐,便快步赶到林宅,告知此事,问她是否需要提前准备?

    林辰在中堂接待陈守虚,听他说完,替他倒一杯茶:“准备什么?”

    陈守虚从她手中接过茶盏:“王隐预备向徐都护告状,你难道不准备做些什么?”送礼,道歉,补偿,总之不能听之任之。

    但林辰的态度,就是听之任之。

    她为自己也倒一杯茶:“做什么?阻止他?随他去吧。他这些年告状的次数,没有一千也有九百,徐都护都习惯了”。

    “哦”,陈守虚微微颔首,专心品茶。

    林辰见他品得认真,以为口感好。自己也抿一口,一般。随即问道:“他是说告我一个人的状?还是告我们俩人的?”

    陈守虚稍稍回忆:“应当是我们两个人”。

    林辰观察他的神色,一挑眉:“不生气?”

    陈守虚笑道:“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斤斤计较,未免失了风度。

    林辰唇角微扬,意味深长:“倘或生气的话,总该取些小礼物”。

    她的嗓音沙哑,说话语调极轻,但无碍于他将她的话听进心里。他微一揣度,懂了:“你的意思是……”

    “天凉了——”林辰轻轻点头。语气是说不出的戏谑,“王氏鸡窝又该乱了”。

    陈守虚想吃吗?想。但他回忆起王隐的悲愤,还是决定克制住自己的私欲:“王副都护说那些鸡就是他的尊严,我不能再夺去他的尊严了”。

    林辰轻抚下颌:“他的尊严做荷叶鸡好吃,煲汤也是别有滋味。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陈守虚眼神发亮,神情犹豫:“真的?”

    林辰点头,继续引诱:“真的”。

    陈守虚:“去!”

    对不住了,王副都护。日后再帮你找回尊严。

    当夜王隐清点鸡窝中的鸡,又少两只。气急败坏,在赵无咎的鼓动下,他决定向徐都护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