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璃摇着扇子悠闲地离开明正殿,张作贤正带着徒弟张伴伴候在殿外。

    李璃走了两步,想了想折了回来,对张作贤道:“张公公。”

    张作贤躬了躬身:“王爷。”

    “皇兄心情不好,这段时间还请张公公多担待,对了,天气慢慢变热,他似乎有些浮躁,多上些清热降火的茶点,省的一不如意又发火。”李璃朝里面努了努嘴,有些无奈。

    张作贤不知里头说了什么,可听着李璃的意思,这是……与皇上有了分歧?没答应?

    “这是奴才分内之事,多谢王爷指点。”他谦卑道。

    李璃于是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不过走了两步,他又转了回来:“张公公。”

    张作贤愣了愣,有些闹不明白李璃想要干什么,只得再一次躬身:“王爷。”

    李璃说:“听皇兄的意思,左相是一定要开个司部,把我手里的这份八卦小报给收了,没点周旋余地?”

    这突然发问,让张作贤的心不禁提了一下,斟酌着道:“这……老奴听说过,可具体却是不甚清楚。”

    李璃将扇子一手,轻轻一叹,面有犯愁,又仿若随口闲聊道:“老张,你说左相也真是有意思,非得跟本王这个八卦小报过不去,何必呢?”

    “这……皇上和王爷都想不明白的事,老奴怎么会明白?”张作贤滴水不漏地回答。

    李璃当然也不指望他能说什么,只是道:“唉……说来当初下面的记者把那玉佩之事告诉本王的时候,我就不想登报,牵扯到朝廷大员必然是一件麻烦,本王倒不是怕什么,就是烦,处理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容易折寿。可没想到不过去城郊踏个春,一回来……嚯,好家伙,这满京城都知道了!这是给本王下了套了呀,你说是不是?”

    张作贤听着,心里微微有了计较,脸上却惊讶道:“原来是这样,王爷受累了。”

    “可不是,心累!”李璃拍了拍心口,一副内伤的模样,“你说不登报吧,这小报好不容易积攒的忠实读者又要跑光了。跑了也就跑了,可那些读书人,你也知道,嘴巴跟刀子一样,就怕转头开始骂我,什么缩头乌龟,胆小怕事,孬种,软蛋……啊呀,大致就翻来复起这些意思。”

    “那也太过分了,王爷千金之躯,怎可受此侮辱!”张作贤故作愤然道。

    李璃笑了笑,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这都不是事儿,本王早就被骂习惯了,也没啥。就是明明都跟踪报道了两期,结果最关键时刻成了锯嘴葫芦,那肯定有人说本王收了钱财贿赂,包庇罪犯,跟俞自成同流合污了呀!这罪名我可不敢担,本王虽然荒唐,良知和底线还是有的,就算被人算计有些不爽,不过说出实话也是应该,对吧?”

    张作贤连连点头:“王爷善良大度。”

    李璃拍了拍他肩膀,脸上露出愁苦的表情:“本王不大度,心里还窝着火呢!你说左相跟皇兄杠上,原因是什么,不就是本王被那边摆了一道没办法只能把玉佩这事儿给刊印出来吗?俞自成玩完了,左相不高兴,本王还觉得无妄之灾呢!我这小报可是花了四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步上正轨,刚开始接广告赚银子,若是朝廷接管了,我不得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