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就站在一旁听着,那侍卫只得使足了力气,手中鞭子狠狠抽在沈清河挺直的脊背上,薄薄的衣衫很快就被打成破碎的布条,道道鞭痕显现,血珠随之渗了出来。

    沈清河微微闭着眼,紧抿着唇,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沈故终归还是心疼儿子,咬着牙听了一会儿,便吩咐侍卫停了手。他转过身,有些疲累地揉了揉眉心,淡淡道:“再去沈家祠堂前跪上两个时辰,今日之罚便算过了吧。”

    “是。”沈清河低声应了句,一旁的侍卫忙俯身去扶,他却已经站起了身,大步朝祠堂的方向去了。

    沈府后墙外。

    月色透过院墙底下那株槐树的枝叶,朦朦胧胧地洒在石子路上。

    白妙卿站在树影下,仰头看着沈墨九极轻巧地翻过了那道围墙。沈墨九伸手扒着墙沿儿稳住身子,趴在上头对她小声说道:“姑娘且等着,我去取木梯来。”

    她点了点头,手里提着灯盏站在墙根下等着。沈墨九很快就找来了木梯,轻手轻脚地将它举过墙头,立在白妙卿面前,“姑娘上来吧。”

    白妙卿踩着木梯爬上了墙头,沈墨九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轻巧一跃,便稳稳落在了墙内的地上。

    不远处,一个黑衣侍卫恰巧提灯走过,听得墙边有响动,立刻朝她们的方向看了过来,警惕道:“谁?”

    沈墨九忙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道:“你喊什么?是我。”

    那侍卫这回看清了,忙抱拳行礼道:“小姐回来了。”

    “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我一会儿带她去我房中说话,你就不必告诉爹爹了。”沈墨九指了指身后的白妙卿,叮嘱他道。

    侍卫一边点头应着,一边举高了些手里的灯笼想看清白妙卿的模样,可她戴着帷帽,一张小脸尽数被白纱挡住,一时间倒是看不大清楚。

    “看什么看?”沈墨九没好气地捶了他一拳,又低声问,“哥哥如今在何处?”

    那侍卫忙道:“老爷发了好大的火,还对将军动了家法,这会子应该是在祠堂跪着。”

    “连家法都动了?”沈墨九倒吸一口凉气,眉眼中满是忐忑,也顾不得再与他多说什么,忙拉着白妙卿就往祠堂的方向走。

    白妙卿听到家法二字,心里更是心疼的紧,几乎是小跑着跟在沈墨九身后。

    沈家祠堂建在沈府西南角,单独隔了一间小院出来。白妙卿一踏进院子就看见男人跪在清冷月色底下,身子挺的笔直,束起的黑发零零碎碎地贴在修长的脖颈上。

    “哥!”沈墨九跑了过去,蹲下身子心疼地看着他身上伤口,“怎么下手这样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