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衣妥帖至极,拿条帕子,将拂沅掌心里里外外包裹几圈,再致以感谢:“承二位仙官帮助,咱总算是出来了。”见苏长运面色微妙,正经解释解释,“二位不知,此地隐匿罗煞,拂沅仙官的血珍贵,万不能被它们偷尝了去,届时我们都有危险。”

    拂沅揉了揉手腕:“怎会有罗煞?”

    宋徽衣道:“可能是玉楼的缘故。”

    苏长运道:“南衡仙官是不是还在里面。”

    宋徽衣短暂轻啊一声:“是啊。”

    苏长运忍笑询问:“你将他忘了?”

    惭愧,宋徽衣真将他忘了。不过南衡仙官吉人自有天相,铁定不会因区区幻境遭难。拂沅倒没甚表示,只道:“祸乱神立足六界,福祸二物,相生相克,所到之地定有孽障,我们无需帮他。”

    宋徽衣问:“但南衡仙官不是咱们的仙友吗。”

    苏长运道:“半个仙友。”

    宋徽衣问:“如何算半个仙友?”

    苏长运道:“宋仙官不知,天界忌惮那位仙君,当年为平衡六界九荒,天帝授其仙号南衡,南荒伐煞制衡混沌,故名南衡。那日我将受封卷轴送至南衡仙君府邸,不想大门紧闭,蜘蛛丝爬满墙角,灰尘厚重,已是百年未有人居住的痕迹,寻找南衡未果,那封卷轴至今在我仙邸待着。”

    宋徽衣点头:“若是得空,宋某倒是可以顺便帮帮忙,将卷轴亲自递到南衡仙君手里。”

    苏长运挑眉,哼笑道:“你倒是可以,那便试试。”

    拂沅却道:“宋仙官,我丑话已说在前头,祸乱神薄情寡淡,莫与他深入结识,若不听戒言,日后受罪的是你自己。”

    宋徽衣见他面色凝重,斟酌片刻,再无后话。

    他想南衡并非薄情之人,对方方才多次舍手救命,以后定然得抽空走一遭南衡府邸,以表谢意。不过说起南衡仙官,便想起那双金眼,依旧好看,妄想片刻,开扇摇晃摇晃,眼神上挪,望着远处那座被黑云遮掩的高塔,静半晌,唉呀声,前头苏长运显然受惊,转身警惕:“怎么了?”

    宋徽衣讪讪然笑道:“咱们还未寻到平松老神仙,也不知他身在何处,有没有危险,需不需要帮忙,若不然咱们分头去寻觅寻觅也是极好,平松老人家他身子骨弱,若是。”

    苏长运转身走了。

    宋徽衣问:“我说的是废话吗?”

    拂沅道:“他只是不想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