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蹦蹦跳跳叽叽喳喳的阮墨也安静下来。

    阮远挡在最前面,“李大伯,这是干什么?”说着眼睛往村长身后瞧了一圈。他们家和村里其他人家往来不多,因为他以往天天要出门做买卖,即便去地里干活,也是在生意之余抽出些时间。而赵氏和他们就更生疏了,嫁来他们村十余年,除了左邻右舍送些吃的,去县上镇上卖荷包,就没怎么出门。村里大多数人她都对不上号儿。这突然来了这么多人,他们无法不将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

    村长倒是有些尴尬了,但村里这么多户人家一起上门来求,他也不好拒绝。

    但前阵子阮远来找他卖地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又怎好意思开口。

    大家都活得甚是艰难。

    矛盾是矛盾,话还得说。“阿远啊,大家也是听说你们家这阵子卖得那个螺蛳生意很好,想在你这儿来讨个赚钱的门路。你也知道,村里人多地少,咱们村的庄稼要养活那么多人也很难。如果你能照顾照顾大家,也算是救了整个村的人了。”

    这话说的,将阮家拔高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村长身后的人都用希冀的眼光看着阮远,纷纷点头附和。

    其实刚刚阮远扫了这几家一眼就知道,这几家都算是村里过得比较富余的了。今日上门,大概也是看不得他们家赚钱,而自己无从下手。

    “大伯,前阵子螺蛳的生意是很好,我们也挣了些钱。但我的腿疼又复发,恰好有酒楼看重我们的方子,我们就把方子卖给酒楼了。这不,现在我们要去县上看大夫呢。至于生意,我们现在也没有在做了,我们这儿没什么门路。”阮远半真半假地解释着,阮玉在她爹身后默默比了个大拇指,强。

    “胡说,这几日我都看见李林他们几家挑螺蛳去县里。”

    “是啊,远兄弟,我们都看见了,这螺蛳不是你们家的生意?”

    “他们几家的生意都是你家给的吧?那既然给了他们为什么不给我们?”

    …阮远的话并未起作用,还引来一片质疑。

    “住口,今日带你们来只是想打探一下有没有能干的活计儿。人家帮忙了是人家心好、仗义,愿意照顾你们,不给也是正常的。更何况没听见阿远说吗?人家这生意已经不做了。”村长一向公正,今天拼着老脸来也是想为村里求个安稳,但他也做不出拿刀往别人脖子上架的事情来。

    阮玉倒是对村长多看好一分,这种为村民谋福祉的行为还是很让人钦佩,虽然其他村民的言语让人不齿,但好歹村长知道分寸。“帮忙是人情,不帮是常情。”真应该好好教育他们不要来绑架。

    “村长爷爷,我们家真的已经把方子给卖了。至于螺蛳供给,是酒楼那边让钟大伯他们送的,而且他们送的量应该也够了,不然肯定会继续找人的。我们和那边的人也不熟,没办法让别人特意加量。如果以后我们家还做生意人手不够的话,肯定会让村里人帮我们的。”阮玉说道。

    阮墨以后要读书,必然无法摆脱和村里的联系,而做生意帮忙能让大家聚在一起关系更亲密。这是加强和村里的联系再好不过的方式了。

    不过,眼前的这些人她可不会再请了,都不是省事儿的人。为了长久着想,还是少些接触吧。

    而村长听到阮玉的承诺,也放下心来,只要能想着帮衬村里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