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拦下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和大家说了一遍。

    乔明听说村中竟有那么多人受骗,亦是十分气愤,嚷嚷着一定要给陈林一个教训。

    而大丫则惊讶道,她们竟真的投了银子进去。

    阮玉这才问起,“你知道此事?”

    “早先在工坊里听女工们提过几句,她们也拉着我问我要不要跟着投。若说是皮毛生意,那我们家长顺是太明白不过的。我留了个心思,便回去问了问,长顺自然觉得这生意有蹊跷,让我别做。我如今生活过得去,倒也不想折腾这起子明显不对劲儿的活儿。委婉地和女工们说过,让她们再想想,倒像是不想让她们挣银子似的。我也没有多说什么,万一人真的赚了呢,那她不成了阻挡别人发财的罪人了?”大丫颔首,继而解释。至于舅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她真没想到。故而不知道舅母也知道这事儿,没刻意去提醒。

    “啊,我完全没有听到人说过啊?”三丫愣住,若是现在没听她们说,这事儿不就过去了?

    “哈哈,就你那嘴巴,你知道了,全村人都知道了!”乔明笑着逗她。惹得她又是一阵嗔怒。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今儿个要为阮玉他们接风洗尘。还得要媳妇儿出马呢……”一番话,又是将三丫夸得天花乱坠。

    三丫到底绷不住脸,喜笑颜开。

    众人第一百零一次感慨,可真有情趣。一个乐意嘴欠,嘴欠又要哄,一个乐意生气,生完气又更欢喜。

    最后,乔明还是去将村民叫回来了。纵使心中再是心焦,能怎么办呢,活儿还是得做,日后的所有希望都在这里了。

    这一天的工坊,各自干着各自的活儿,满堂寂静。

    而阮家却不同了。即便是赵氏那五十两再也要不回来,可两人的心结解开了。对两人来说,费些银子让两人彼此没有隔阂,再划算不过。

    而阮玉他们,自然也是很有眼力劲儿地没有再提这事儿。

    “景哥哥,你现在是举人了吗?”阮墨张着一双眼睛崇拜地看着他,那些什么绑住他姐姐的事儿都成了过往云烟。

    “对,等你再读几年,考考便也是了。”分明很难的事儿,从他口中说出,倒像是成了多简单的事儿一般。

    “嗯嗯,再学几年。”阮墨一个劲儿地点着小脑袋。在眼下的他看来,举人无关于官场的前途,无关于社会地位,这只是学问更高的象征。多学几年,便能有举人那般的学识。

    分别已久的一家人,彼此聊聊各自最近的状况,满堂欢笑。长顺的酒倒是喝得少,不仅因为是他送景亦回去,也因为他实在是喝不了太多。微醺的乔明也跟着一块儿去凑热闹了,三丫拦都拦不住。

    在景亦家,景二郎夫妇又留着两人坐了会儿。

    对于景亦考中举人的事儿,景二郎夫妇自然欣喜于色。本想叫上村里人热闹热闹,但景亦说,考中不能铺张,这才举人呢,若是日后考不中进士倒是更丢脸。这一番说辞,倒把景二郎夫妇给镇住了,欣喜藏于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