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财大气粗也不总是好事——他想伪装成张家的下人,但那壕气冲天的马鞍和马镫却暴露了他。

    毕竟张柬之是出了名的清廉,旁的不说,单看张说那一身行头,光鲜全靠他自己的精气神顶着,换个人穿,就成了街头最普通的小士子。

    而这马镫——包边磨圆,为了节省马力还用皮子做了里衬……

    明显得连狄惠都看出来了。

    狄惠:“哪儿来的?”

    “张家下人”翻身下马,抱拳虚虚一拜就要从怀里掏东西,显然不愿多说废话。

    狄惠:“你都不问问我是谁?!”

    “张家下人”动作一顿:“少爷?”

    “……”可以说是装的非常不用心了。

    狄惠简直要笑:“要是张说亲自来了,你岂不是要露个底掉?”

    白若摇头:“他完全可以自称是别庄的,不认识也正常。”

    谁料她一开腔,那人原本懒懒散散的目光立马一凝,非常小心地问道:“晋司刑?”

    白若:“公主怎么会派你这么个人来送信……”

    “张家下人”再拜,大大方方承认了:“殿下嘱咐我此来务必找到您,只是……”他话音未尽,眼风往狄惠的方向一扫。

    狄惠:“……玉给我,我先回去了。”

    一块晶莹剔透,只有拇指大小的玉佩被利落地扔了过去,狄惠接了就要走。

    “等等!”白若看向下人:“我怎知东西真假?万一吴风到时候说是我二人在路上给掉了包,岂不是冤枉?”

    下人恭敬地说道:“司刑放心,殿下说了,还不打算让吴家绝后,这块玉可比吴家那块强多了!”

    白若:“什么意思,不是同一块?”

    下人奇怪地说道:“自然不是,不然如何能送到?这是殿下别庄里的珍藏,比吴家那块好了不只一点半点呢!只要要救的人还有口气在,含上这玉就能保他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