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水蓝取下假发,扯下胡须,摘下假面,露出那张好似朗朗皎月般的脸。有种人,好似自带光圈,整个人往那里一站,就会吸引别人的目光,好似一只抖擞开屏的蓝孔雀。不仅孤芳自赏,且冒着寒气,警告企图靠近的人,只需看,只能崇拜,不许靠近。

    修长的眉有些浅淡,微挑的凤眼能乱人心智,挺直的笔锋下是略薄的唇,看起来有些薄情寡义。而他微抬的下巴,却好似孔雀般骄傲。

    那身湿嗒嗒的衣袍,贴在他挺拔的身上,竟有种不可言喻的诱惑味道在里面。

    孟水蓝挑了挑修长的眉,看向秋月白。

    秋月白也不含糊,直接褪下灰色外袍,和白色亵衣,露出揉合了力量与柔美的精致腰肢、修长有力的手臂,和恰到好处的胸肌。

    他打开包裹,抖出那身艳红色的轻薄衣物,将其一件件穿在身上。动作不紧不慢、毫无扭捏之色,看起来就像平时穿男装那般,自然而优雅。

    孟水蓝解开外袍,褪下亵衣,露出小麦色的身体。柔韧、有光泽。

    秋月白取下假面,露出一张好似冰雕般的容颜。他的肌肤莹白,毫无瑕疵,看起来好似冰雕雪砌而成。他的额头饱满,笔锋挺拔,唇瓣毫无血色,竟也好似用冰雕琢而成,既精美剔透,又冷酷无情。他全身上下,唯有一双眼睛,沉如深潭,望不到底。

    他虽穿着女装,但任谁也不会将他看成是女子。

    孟水蓝走到秋月白面前,一伸手,扯掉他脑后的发簪,让他像自己一样披头散发,如此才好看。

    发丝落下,在他的腰间轻轻一荡,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瞬间染了一丝清艳。

    明明是热情似火的艳红色,但穿在秋月白的身上,却有种冷艳高贵的颜色。就好似一场被鲜血染红的大雪,隐隐散发着嗜杀味道的绝艳,美得惊心动魄。而他本人,明明操控了这场血腥,却又干净得纤尘不染。永远如莲,置身淤泥之中,洁在污秽之外。

    孟水蓝知道,秋月白终是动怒了。他哈哈一笑,上下打量着秋月白,唏嘘道“江湖上都说,秋城城主乃云中白鹤、芝兰玉树、风光霁月、雅人深致,这一会儿是鹤,一会儿是树,一会儿是风是月,一会儿又似人了。有时候,某都想问问他们,到底当阁下是什么?若他们见到秋城主如此迷人之姿,想必还会再加一个词儿……冷艳逼人。若是那些喜欢豢养男童的男子,见到秋城主如此冷艳,定会明白,有些行动如草。哈哈哈……哈哈哈哈……秋城主啊,你说……”

    不待孟水蓝将话说完,秋月白直接道“阁主言词犀利,却恐有长舌妇之嫌。”

    孟水蓝挑眉“哦,是吗?”

    秋月白道“我要的东西,拿来。”

    孟水蓝却道“急什么?难道是怕锦衣卫的人冲进来,看见如此冷艳的秋月白?放心,有某陪着你,不怕丢脸。”

    秋月白面无表情地道“三步之内,我一剑能要你信命。冲出窗口,无人知道我是谁。而你,横尸当场。待明日,锦衣卫会将你的尸体挂在城门上,让全天下知道,百川阁阁主孟水来是何等的体态修长。”

    孟水蓝眯了眯眼睛,怒声道“秋月白,够狠的。”

    秋月白道“公平交易,贵在一个诚字。阁主想要什么结果,在下陪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