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乐斋先生跟在后面,尴尬的看着这一幕,好在他也算见多了这些场面。

    毕竟去求悦人之道的男子,都还是很上进的,愿意得到家主赏识的,自然是各擅风情,也经常在他面前展示一二。

    可是青杏看着凤云明竟然还在大堂里,当着众人的面,就去摸家主的脸,他真的是看呆了。

    “秀子,怎么这么大胆,竟然敢去摸家主的脸。”青杏是在是困惑极了,他只能是小声的问站在身边看着同样困惑不已的齐乐斋先生。

    “大概是,他们之间感情真的很好吧。”

    “可是,我们卿金国的男子就算是敢在闺房中摸家主的脸,也绝不会在公共场合这样做啊。这简直是太可怕了,难道国外都是这样的风俗?”

    齐乐斋先生愣了愣,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也从未离开过卿金国,至于别的国家是什么样子,他既不知道,也从未想过要去知道。

    既然男子应该是温柔和顺,那女子教你什么,就学什么,让你怎么想,就怎么想,又何必多事呢?想的太多,不就是质疑国主,质疑女子们的决定吗?

    那又怎么能算是一个温柔和顺的好男子呢,就算是姿容再美也不行。

    得赶快打消掉这些邪恶的念头才是,“国外是什么样子的,我不知道,可是青杏,我们卿金国的男子讲究的是温柔和顺,切不可多问多想,知道了吗?

    你年纪还小,可不敢有那些古怪的念头。你以后跟着我,要每日里把《男德》、《男戒》抄上几遍才是。”

    青杏小声嘟囔道,“可是齐乐斋先生,我并不会写字啊,怎么去抄?”

    齐乐斋先生看了看青杏的小脸,“那以后我每日教你习字,但你要晓得,男子无才便是德,切不可以为习字就是为了出去乱跑,那就是违了我教你的本心了。”

    青杏点点头,“谢谢先生,我们昌乐城里谁不知道先生的大名,能得先生教诲,是我的荣幸,日后也好有个进身之处。”

    “小小年纪,还谈什么进身之处,我们男子,将来能顺利嫁个女子,有个容身之处,就算是有福气了。”

    青杏不解,但看齐乐斋先生神情肃穆,还甚是悲伤,怕是感怀起了身世,想劝解两句,却又觉得词穷,只好罢了,呆呆在站在一边。

    曼殊远远看着这两人,再看看刚才收拾了碗筷的老黄,只觉得这么卿金国的男子,虽说容貌各异,可是怎么看都怎么觉得是千人一面。

    他们早已经没了个性,被规训的对压迫的命运低头,对女人低头,对随时都有可能被女人厌弃低头。

    他们只觉得若是际遇不好,那就是自己命苦,还不再追求生活的幸福,更不敢追求个人的感情。

    曼殊在心中替他们叫苦,可是看着老黄被老板娘赞赏一下就羞红脸的样子,又委实觉得,也许他们想要的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