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链条突然断了,毕竟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后来在发生了什么根本都想不起来了。也许什么都没有发生,毕竟只有五岁,这种事情长大了觉得有着某种意义,可对那个年岁的男孩女孩来说,只是一场童年的游戏。

    二十年后,爱莲已经是瀚文的妻子。他们刚结婚没有多长时间,还在厂里同一个车间工作。重复着和瀚文父母一样的生活。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他已经很厌倦这种生活了,发誓要在二十八岁之前离开。

    雨荷大学毕业后分到了省城的一所二本大学当英文老师,正在边工作边读硕士研究生。她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嫁给了他们高中时的同班同学周继武,当时,他们还在两地分居。

    在厂里的一次同学聚会上,他们三个又遇到了一起。那时还是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谈起这件事。记得还是雨荷提起了这件事,目的好像是为了刺激最终得到了瀚文爱的爱莲。

    雨荷说:“瀚文还记得五岁那年,咱们在二十三号楼楼后干的那件事吗?”他实际上不用雨荷提醒,他一直都记得。因为只要他看到雨荷就会想起那一幕。

    他假装忘了的说:“什么事情?咱们小时候在一起干的事情多了。”

    爱莲瞪了一眼雨荷说:“不就是一起看那个地方吗?雨荷,提那事也没有用了,瀚文现在是我老公了,他小时候看过我什么我都无所谓了。只是你可亏了,努力那么多年,只能成为回忆了。”

    瀚文对爱莲厉声说:“都已经是哪辈子的事情了还提它干嘛?那时咱们只有五岁,还是什么都不懂呢!”

    雨荷有点伤感的说:“那时,虽然只有五岁,但已经朦胧的感觉到了男女的差别,也开始有点朦胧的害羞。”

    爱莲说:“我可能成熟的晚,那时我对男女还没有明确的认识。”瀚文一直记得自己是在看了并摸了,雨荷爱莲的水渠渠之后。才知道自己和她们并不一样。自己是男孩,她们是女孩,男女有别。

    突然记忆的链条又好像接通了,那次之后,自己还被妈妈强硬的带到女澡堂洗了一次澡。

    就在那次三个孩子的好奇事件不久,瀚文的爸爸在把一个一百多公斤的零件,搬下车床时,晕倒在了车床旁。就在晕倒的刹那间,他还不忘手中的零件,零件是稳稳地放在零件架上的。自己摔倒在了车床旁。

    他被车间的同事送到医院时,高烧已经四十度了。气息非常的微弱。经检查后说是急性黄疸型肝炎。要隔离治疗,由于传染性极强,家人也暂时不能看望。

    瀚文的妈妈一直在医院里守着,直到医生告知她,瀚文的爸爸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她才不得已离开。

    瀚文的爸爸在家时,都是爸爸带着瀚文去洗澡的。现在爸爸住院了,妈妈提出要带瀚文去洗澡。瀚文一听要到女澡堂洗澡,死活都不去。

    瀚文的妈妈因为他爸爸生病住院,心情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好不容易有一个星期天,家里所有的家务活都等着她做。看着瀚文脏的泥猴般的样子,他妈妈来了气,拿了脸盆和换洗的衣服强拉着瀚文往女澡堂走去。

    瀚文使劲拖住妈妈喊着:“我不去女澡堂,我不去女澡堂。”他妈妈拉累了,拽过瀚文就在屁股上狠劲打了几下。顿时瀚文的小屁股觉得火辣辣的疼。看着妈妈真生气了,也被妈妈真打疼了,不敢再喊了。乖乖的跟着妈妈去了。

    走进了女澡堂,瀚文一直低着头,不敢看那些赤身**的阿姨。他一直聚精会神的玩弄着自己的指头。妈妈自己先迅速的脱了自己的衣服。再给瀚文脱衣服,瀚文开始还很配合,脱得只剩下小短裤时,他说什么就是不让妈妈把小短裤脱了。妈妈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再打他,再说短裤也要洗了,只好由着他算了。

    被妈妈连拽带拉的往澡堂里面走。很多认识妈妈的阿姨都纷纷打招呼:“程师傅,带儿子洗澡啊!”“程师傅,你儿子知道害羞了。”有的阿姨直接过来捏了捏瀚文的鼻子“小屁孩,还知道害羞了。”妈妈只好跟这些阿姨解释:“这不是他爸病了吗,没办法我只好带他来洗澡。”

    瀚文躲在在妈妈后面,也不敢正眼看这些阿姨。趁着妈妈和她们讲话时,才敢斜眼看一看,他心里很纳闷,男人和女人真是不一样啊!女澡堂和男澡堂也不一样,男澡堂有很大的水池子,可以在里面玩水游泳。女澡堂只有一个个被隔开的半封闭的淋浴。瀚文一到淋浴跟前,就选了一个没有人的钻进去,再也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