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河说:“但我希望你怪我。”

    沈稚说:“为什么?”

    她几乎想都没想就问了这句话。

    他却好像没考虑过原因:“……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沈稚回答,声线波澜不惊,“也就老把东西堆在起居室,挡到我走路吧……怎么了吗?突然问这个。”

    然后那边又安静了一会儿,沈河回答:“我知道了。那回见?”

    “回见。”沈稚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通话挂断,沈河盯着手机出神。

    好久,他才转过身,挥手对助理说:“下班吧。”

    助理起初有点犹豫,走到楼梯间又回头。走廊里没有开灯,只能看到沈河独自站在那,一动不动,好像化身为灰色的石像。

    习习进来时,沈河正靠在窗边。她连忙快步上前把他拉开,又说:“发什么神经?想被拍就去楼下裸奔,别在这招人。”

    面对讽刺,沈河难得一见没有任何反应。

    他只是慢条斯理走到座位上坐下,随手在架子上翻找能打发时间的书。望着他那副德性,习习叉腰沉默了一阵,末了开口:“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听到这句话,沈河总算仰起头。就这么从低处看过来。

    习习被迫搬出陈词滥调:“你要先听哪一个?”

    沈河好像考虑了一下。

    “好的吧。”他说。

    “好,”习习挤出一个笑容,“黄正飞黄导寄了视频信给你,要你为他的新作试戏。”

    即便是沈河,脸上也飞快闪过一丝讶异:“为什么——”

    “你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