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悄无声息离开,后背却猛地遭受阻截,好像撞上一堵墙。沈稚听到刀刃出鞘一样的声音,轻佻又果断地说:“要改什么吗?”

    她认得这个声音。

    来不及回过头,他又说:“这不算违约吗?”

    沈稚沿着声音仰起脸,恰好与垂落视线的沈河四目相对。

    天气已经泛凉,他却只穿单薄的汗衫和牛仔裤,松松垮垮,年轻又随便。

    他们没有交谈。

    旁边好像有人告诉他不算。他也利落地承认说:“不算啊?那也很麻烦。”

    沈河就是这样。

    喜欢明确地表态,不关心是非对错,一切的标准就是自己。他习惯对认可的事全力以赴,一旦判定无意义就会毫不犹豫想法设法地舍弃。不留情面,效率极高,也容易树敌。

    所以她才和他不对付。

    又是一番议论。

    假如说之前沈稚还能伺机而动,那这一回她就更倾向于夺路而逃了。她一转身,直面沈河。先往左想避开,没想到他也往左;又往右要绕路,他也跟着向右偏身。总而言之,把路堵得严严实实。

    沈稚说:“你好。”

    沈河说:“你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假如说沈稚在演艺事业这场马拉松里比同级生领先一步,那么可以这样评价,沈河领先了其他人一点五步。

    他成绩不是最好的,顶多是最让老师头疼的。可这并不意味着一切。

    毕业前他们没什么机会交流,交际圈也几乎没有重合。盯着对方,两个人的眼神都越来越冷。

    在两个人中间冻出一座珠穆朗玛峰之前,导演及时追过来打了招呼:“小沈!”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