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制横梁的天花板,角落里还有些许蜘蛛网。棉麻制成的床帘,角落里破了几个小洞,床头的红木柜子上放着铜盆,里面蓄满了热水,赵生手里捏着湿手帕、正错愕地望着他。

    冼玉坐了好半晌,才渐渐回过神来。

    这里不是他的碧玉斋,也不是如意门。

    “师祖,您没事吧?”赵生小心翼翼地问,“刚才一直看您流汗,我还在想是不是做噩梦了呢。”

    “……没事。”冼玉拒绝了赵生的手帕,掩住眼底的惫意。赵生总觉得他心情不太好的模样,没敢说话。

    缓了好一会儿,冼玉左右环视一眼,“容景呢?”

    他只记得昨天看到赵生带着山民找过来时,顿时放松了许多,紧接着一股疲惫感突然涌上……

    接下来的事情,他就不清楚了。

    赵生呆了呆,“容、容景?”

    这谁啊?他认识吗?他应该认识吗?

    冼玉一拍脑袋,忘记这小子不在现场,还什么都不知道了,“就那个、顾道友。”

    他人事不省,顾容景的性格也不会主动和赵生说我现在是你小师叔,说不定现在清醒下来发觉不对、已经吓得跑路了……

    这可不行,煮熟的鸭子到他碗里,就没有飞走的道理!!

    他眉头紧皱,正打算掀开被子自己亲自下去找人,赵生道:“您说的是顾道友啊?他正在房间里烧水洗澡呢。”

    嗯?

    “师祖您昨天突然晕倒,把我们都吓了一跳。附近的医馆我都找遍了,可是大夫觉得太晚了出诊不安全,无奈之下,我只能连夜守着您……后来还是顾道友过来敲门,说是他来帮我守下半夜,等到早上我去找他换班后,他才回去洗漱的呢。”

    赵生说着,又拿出一块牌子,递给冼玉,“对了,他还帮您去升级了这个,您不知道,那老板娘看见他拿着两块牌子去交任务的时候,下巴都快掉出来了。”

    冼玉低头一看,不由得一怔。

    那牌子连跳两级,已经换成了一块铸铁牌。

    “听老板娘说,这牌子不光在飞花楼有用,也可以在某些地方冲做身份牌。散修无门无派也无势力,若要出席拍卖会之类的场合,持翡翠玉牌就能入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