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点紧啊。”

    “老师,我是人啊,又不是机器,”唐风月叫苦不迭,“我这都忙成这样了,您还催我这额外兼职的事儿呢?”

    黄教授双手揣在兜儿里,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我又不是不付给你钱,拿钱办事天经地义的。”

    “行行行,我不跟您争,我快累死了,我回去就给您看论文行不行?明天我正好回学校,把论文带给那俩学生。”

    唐风月实在是没力气跟黄教授逗贫了,一场手术下来,她累的不行。

    “明天学校周年庆结束,你师娘让你到家来吃饭。”

    听到这话,唐风月才笑了起来,“老师,您早说不就完了,上来给我拐弯抹角的说这么大一通。”

    “你爱去不去,是你师娘让我来说的,可不是我。”

    丢下这话,黄教授便背身离去,一副懒得搭理唐风月的样子。

    看着老师的背影比起七年前似乎佝偻了许多,后背明显没有从前挺拔了,唐风月缓缓靠在墙壁上,忽然有些难受。

    都说时光匆匆,可匆匆的从来都不是时光,匆匆的是青春、是热血,时光从来就在那儿,匆匆的只是我们。

    翌日是周六,也是海安医科大的百年校庆。

    唐风月一早八点就到了学校,唐小七和小六都跟着来了。

    她和时年约好了要给这一届的临床医学学生做个关于疫情传播的座谈会,尽管医学生的实习机会多,但是很多病例他们短时间内很难遇到,比如扩散的疫情,比如新型的肿瘤等等。

    一下车她就接到时年的电话。

    “风月,你到了吗?”

    “刚到,刚找到停车位,来学校的人太多了,你在哪儿呢?”

    “就在地球仪那边。”

    “我也在呢,”唐风月环顾了一圈,周围全都是人,压根看不到时年的身影。

    “我看家你了,”电话里传来时年的声音,下一秒电话就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