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河存保和岛津义弘齐称高见,只有长宗我部元亲微微皱起了眉头。“大纳言殿下的意思……是效法当年武田信玄的办法?”他疑惑的问到。

    “既然有好办法我们为什么不能套用,至少这可以使部队的伤亡大为减少!”我点头确认了他的猜测。

    “在下斗胆请大纳言殿下注意:武田信玄当年断去二俣城水道具有巧合之处,而且现在的情况亦与那时多有不同!”长宗我部元亲上前一步来到我跟前,然后转过身指着二俣城下的地方。“当年二俣城虽说险要,但毕竟设施简陋,只是采用‘井户橹’自城下汲水。武田军得当地土民献计,也是事有凑巧才让船只撞坏了此设施。可是自那之后德川家对二俣城几番修建,汲水之法也改成了以石砌成的地下暗沟。土佐靠海且多山,因而在下军中亦有深通此法者。这两天在下也命他多方勘查过,之后上报说:暗渠水道至少有七处至多,没有修建的图纸即便知道大概方位也难以断开!”

    “哦……”十河存保和岛津义弘都用复杂的眼神望了望长宗我部元亲,显然之前长宗我部元亲并没有就着个问题与他们沟通过。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来,不管成与不成高下都立刻见了分晓。

    “长宗我部殿下果然心思缜密异于常人,能有您的襄助真是朝廷之福,我诸星清氏的幸事!”我发自内心的称赞到,不见丝毫勉强。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不承认可不行!

    十河存保固然是久经沙场的猛将,岛津义弘固然是文武兼备的才,但要比起长宗我部元亲这只既狡猾谨慎,有又一口咬人好牙的“老狼”来,那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关键之关键就是,长宗我部元亲比他们经历了多得多的生死抉择。

    “长宗我部殿下所虑甚是,自听说了三位殿下小挫于二俣城后我就开始考虑这件事!”对于有人会提出这种聪明的建议我是早有所料,因而说道:“为了对付可能发生的这种情况,我这次出来时就带上了几个人。德川家世居三河平原之地,讲起坑道土木这些事情,那是并不擅长。因而为了这一线的工事建设,曾经招募了许多骏河与甲斐的金山众,可这两样的人我也有,甚至两伙人之前还长期在一起工作过。由他们来查找那些暗藏水道自然是事半功倍,用不了多少时间,至多十余天就可以解决!”

    “大纳言殿下运筹帷幄雄才伟略,在下实在是杞人忧天了!”长宗我部元亲躹了一躬退开去。

    “不过三位殿下毕竟是失利于二俣城下,为了给众人一个交代,先发之任暂时是不适合担当了!”看他们有些丧气我便又说:“攻取二俣城的任务我另有委派,不过至少也需要十余日的时间。在此期间就请三位发兵平定西北远江尚未降伏的诸城,还请三位再接再厉建立殊勋!”

    “是!”这样一说三个人好过了一些,领命退去。

    “去传达我的命令!”他们走后我说到,梅千代立刻上来记录。“楠木光成率忍军负责暗中破坏二俣城水道,务必部将其断绝。尼子义久、筒井辉政、波多野秀清、不破直光、氏家直通、田中吉政、细川藤孝诸军,分班次不停佯攻二俣城,务必使神原康政精疲力竭无暇他顾!”

    “是!”梅千代立刻跑下土坡,等候在那里的几个传令兵立刻骑上马风驰电掣而去。

    “德川家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又举起了望远镜,二俣城依旧巍然屹立在那里,带着一股傻瓜般的骄傲。他们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总之他们是被德川家康当成了以空间换时间的棋子。

    我的命令很快就得到了执行,有七支部队放弃了修建到一半的营寨向前面的位置开去,而原先在那边的三只部队正在移开,向北开去。一切都是那么井然有序,既然是我的计划又怎么可能会有偏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