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英韶心情不好,然而听到峄城公主把“秋扇见捐”与“卸磨杀驴”相提并论,也忍不住大笑。

    小孩子真是有趣。

    “这可不是一个意思。”他道,“秋扇见捐之事,是怕被人忘记,可卸磨之后的那头驴子,怕是求人忘了它吧。”

    峄城公主也笑:“表兄啊。”

    “嗯?”

    “你还是笑着的时候更好看。”

    “……”他差点儿便把笑意都收拢回去了,但怎么想都觉得白白被小姑娘调戏了不大合算,更况公主年小,说不定真是心底无邪才夸他。

    “殿下也是笑着的时候更好看。”

    峄城公主眼眸一亮:“这是表兄你第一回主动夸我生得好看呢。”

    杨英韶试探着揉揉她的脑袋,她进帐就摘了帽子,他掌下的发辫一条条都又光滑又柔软,和绞在辫子里的织金缎带手感极似。

    被抚慰的小姑娘弯了眼歪着脑袋笑了:“表兄要是是我亲哥哥多好……不对,父皇迎娶母后的时候,表兄已经出生了!”

    亲兄长的话,她不仅可以肆无忌惮地要求他夸她好看,甚至还可以要他抱——这么好看的哥哥!比太子还好看呢。

    杨英韶心里一动,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啊,表兄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儿啊,所以喜欢和表兄在一起玩儿。”她说。

    杨英韶笑着摇摇头,敢情是喜欢他长相好看?也是,谁人不喜欢同面貌好看的人一起玩耍。

    便是他也记得,上一世他还是真正的小孩子时,母亲总安排他前来见见拜望的官员家眷。带着人家的儿女玩耍时,他也与颜面好看的同龄小伙伴更亲近。

    这一世不同,他更愿意和已知长青不倒人家的儿郎结交,今后可为助力。

    但公主不一样,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孩子。她就是喜欢漂亮的、风光的、人见人爱的东西。

    此刻她盯了他一会儿,又问:“表兄,你有心上人了吗?”

    杨英韶摇头:“殿下怎么有这么多奇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