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却是,没有趁机攻打桥头戍围!

    堪称“陇蜀咽喉”的险要之地,可让武都郡及陇右如鲠在喉的兵家必争之地,蜀军为何视而不见,丧失将之攻占的大好良机邪?!

    匪夷所思的念头,于郭淮心中久久缱绻。

    他并不认为,“玄武”军的主将,乃是无战略眼光之人。

    连伏兵于断崖山峦之上的谋人性,以身做饵的果决胆略都有了,安能不知夺下阴平桥头之紧要?

    细细询问过氐王符章,郭淮便亲自来战场勘察一番。

    是故,他心中疑窦便更多了。

    蜀军将战场打扫得十分“干净”,堪称锱铢必较!

    莫说刀兵甲胄等辎重被搜刮一空,蜀军竟将死去的战马,破损的武钢车,以及氐王符章军营的炊釜、军帐等物,皆席卷一空。

    死去氐人士卒身上的弩矢,亦被拔去。

    犹如那蝗虫过境!

    巴蜀之地,已然困顿如斯邪?

    抑或者,蜀军此番出战,仅是劫掠物资邪?

    郭淮心中隐隐此念。

    却又因兹事体大,而又不敢确凿。

    如信步闲庭般,郭淮慢慢的步到了,郑璞以武钢车结阵扼守之地。

    此处的尸首是最多的,浓烈的恶臭呛人鼻息,无需靠近,便有作呕的冲动。

    至少,郭淮身后的扈从,已然有数人面色不适,不停的滑动着喉结,死死抑制着来自腔腹中的抗议。

    但郭淮却是犹如没有嗅觉一样,一步步惊起蚊蝇群,细细打量。

    偶尔,还会驻足矮身,以手拨开层层叠叠的尸体,凝眉成川,看得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