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茗才解除了婚约,龙醍就戴上了求婚戒指,面对浑身散发着幸福光芒的准继父,张小姐只想说:龙哥,你能照顾下我的心情,不要幸福的这么刺眼吗?

    事实上她也的确说出来了,在大剌剌的以龙哥自居的龙醍面前,张天茗很难将他带入继父的角色,因为个性和年龄的关系,两人相处时更像一对龙醍拒不承认的闺蜜。

    张天茗也不逼他承认,只是没人陪逛街时;拿下一个难缠的客户决定找人吃顿热量爆炸的奶酪火锅慰劳慰劳自己时;订购了大件的东西要去物流公司提货时,她总是第一个想到龙哥,从来不和龙哥客气。闺蜜嘛,客客气气的像什么样子?

    龙醍费了番工夫才把整张无法搬出门的大书桌卸成一堆板材,分了几趟拿下楼,又对着图纸鼓捣了半天才把大小姐订购的新书桌组装好,再整理好工具箱,把乱糟糟的纸箱泡沫收拾干净拿去丢掉,回来看到略施粉黛的大小姐伴着轻音乐准备晚餐,感觉闺蜜这种东西有阎四一个就够够的了,再多一个也不是不行,只是比较费龙哥。

    龙醍去卫生间洗了个把脸,回来坐在圆形的餐台前,诚心建议:“殿下,不然您搬回家住吧,别今天换张桌子,明天换个柜子的瞎折腾了。”

    叔叔的小女孩聪明,早慧,独立性很强,没有娇生惯养的公主病,16岁就考入了离家数千公里的琴尼亚州大学,之后的这些年一直独住,直至订婚后与瑞查同居。

    她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原本是张景送给女儿的回国礼,仰仗妻家势力的瑞查却自诩为爱远渡重洋,一方面觉得自己应该受到更多尊重和礼遇,一方面为了标榜他是这里的另一位主人,依照自己的喜好挑选了许多家具、饰品。

    如今解除了婚约,这些旧人添置的旧物自然没必要再留,不过这样今天换一件,明天换一件,实在劳心费力,不如先搬回家住,把这里统统收拾一遍,再考虑搬回来住。

    况且和平分手也是分手,伤心是在所难免的,留小女孩一个人在这里疗伤,想来就觉得于心不忍。

    “搬回去做灯泡吗?”张天茗倒了一杯可乐给龙醍,继续忙自己的。

    龙醍有点好笑:“如果你坚持这样定义自己的身份,我只能说,我不介意,相信叔叔更不介意。”

    张天茗:“抱歉龙哥,我要让你尴尬了,事实上我介意。”

    龙醍笑脸一僵,看上去确实有点尴尬。

    张天茗又端给他一盘洗干净的蓝莓,不再和他说笑:“不用为我担心,我很好,相比失恋带来的难过,我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诚然,她的前未婚夫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但他也不是一个糟糕的混蛋,他只是不够成熟而已。一年的同居生活暴露出了他的不成熟,也暴露了他们在某些观念上的冲突和不可调和,所以尽管他们曾经真心相爱过,分开会遗憾,难过,但这是最适合他们的结果。

    龙醍拢着可乐杯打量她:“嗯,你看起来状态不错,是勇敢坚强的小女孩呢。”

    张天茗展颜一笑,大方的接受了称赞:“谢谢。”

    张景过来时,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一家三口……即将成为一家三口的三人一起用过晚餐,张景和龙醍就回去了。

    路上谈及勇敢坚强的小女孩,龙醍顺便把小女孩的父亲夸了一通,说叔叔教导出来的孩子果然不一般,失恋都失的从容优雅。

    知道小恋人在安自己的心,也是真的关心失恋的小女孩,张景没有告诉他,小女孩在失恋当天蹭了爸爸一襟被眼泪融掉的化妆品,只笑着问他:“这么说你不用再压缩可怜的业余时间陪失恋的小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