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回来的时候,龙醍仍在大门口蹲着。不及三月,春寒料峭,一早一晚还是很冷的。龙醍的骑行服里只穿了一件单衣,纵然年轻有火力,这时也差不多冻透了,嘴唇泛着紫。

    不耐冷的张天茗在开了暖风的车里取暖,下车时双颊粉嘟嘟的,本就年轻姣美的一张脸越发好看,春风吹开的桃花似的。

    张景龙醍为什么不去车里等,他说:“叔叔你别误会,我和你女儿不是面和心不和,还跟她分享糖果来着。她也邀请我分享暖风了,只是她的车太紧凑了,伸不开腿。”

    叔叔显然没误会,笑着说:“叔叔对自己教育出来的孩子还是有信心的,只要你不去欺负她,给她的轮胎放气,她就是有家教好相处的小淑女。”

    张天茗在两人说笑间打开了门锁,闻言抿了抿粉唇,似在忍笑,回过身却是另一副神情口吻:“爸爸,不要揭我的黑历史。”

    龙醍蹲的脚都麻了,拉着叔叔伸来的手站起来,抬起一只脚前后甩着,眼睛诧异的望着张天茗:“我以为你是那种从小就立志做完美女神的小女孩,原来也有黑历史的吗?说来听听。”

    张天茗奇怪的反问:“我为什么要自爆黑历史?”

    龙醍:“说的也是,叔叔,你来。”

    张天茗:“爸爸,不要说!”

    张景的视线在小恋人和女儿之间游弋了一遭,微微挑起眉毛:“这是晚餐前的小游戏吗?合伙给我出难题?谁出的主意?”

    张天茗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不关我的事,我先进去了,你们慢慢聊。”

    龙醍:“喂—!”

    今天穿了平底鞋的张天茗迅速而不失优雅的进了院子。

    张景牵着也想开溜的龙醍让到一旁,司机驱车进了院子,门外只剩他们两个。

    龙醍收回瞪向张天茗的视线,笑眯眯的但也无比生硬的转移话题:“叔叔,今天收获如何?晚上有鱼吃吗?”

    “没有,那里水质不好,鱼给三哥带回去喂狗了。”张景神情温和的审问(逗弄)小鸟崽,“到底是谁的主意?”

    小鸟崽不给他逗,准备一飞冲天,溜之大吉,不料拉他起身那只温暖修长的手瞬间收紧,化为桎梏,把张开翅膀准备起飞的小鸟崽扣了个结实不说,还在惯性的作用下一头撞在了网上,好悬把小脑壳撞懵。

    “叔叔,你都说是餐前小游戏了,不用这么认真。”

    “要有游戏精神。”

    “那是什么?”揉着撞在叔叔肩膀上的鼻子傻笑卖乖求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