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故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

    这个客栈虽然破,但其实面积很大,前庭到后堂的距离算不得近,能将喧闹声传到这里,想必是出了了不得的事情。

    但这同我又有什么干系?

    时故这样想着,一如既往地等到了饭点才推门出去。

    一到前庭,他就发现众人的神色不太对劲。

    一个人躺在大堂的最中央,白布盖住了他的整个身体,只有一只僵硬的手垂在外面。

    时故知道,白布盖着,是死了的意思。

    算账先生与店小二仿佛看不见地上的异样,依旧忙碌,见他出来,店小二甚至还笑着同他道了句早安。

    时故:“……”

    是挺早的,但是不太丨安。

    众人并没有对于他现在才起做出什么表示,也或许是他们已经没有精力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见时故过来,岑羽还特意同他解释了一句。

    “是昨晚打碎东西的童子。”

    岑羽说这话时声音很低,时故看见他面色微微发白,豆大的汗珠自额角滑下,一路滑落到下巴。

    童子?

    时故眼里露出疑惑。

    岑羽摇摇头:“你自己看看吧。”

    他说完,轻轻掀开了白布。

    白布之下,一个人静静躺在那里,圆目大睁,眼窝深陷,眼球萎缩,无数蛛网自他七窍之中长出,大张的嘴中看不见舌头,全都被蛛网吸食殆尽。

    时故从来没见过如此奇景,下意识退了一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