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浮完全没听出敷衍意味,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一点。而在这个时候,同样初一的某位新生整理好稿子,目光无意识地落在薛慈那边,修长瘦削的手将那两张雪白稿纸叠起放进外套的内口袋里。然后目光微转,目不斜视地缓缓走上台前。

    等少年一步一步离开,薛大少没怎么在意地瞥一眼,顺口问旁边的人:“他是今年新生代表?”

    筹备完毕的那位学长很闲,过来和薛级长说话,顺便看几眼级长那个听说极其可爱漂亮的弟弟,回话道:“是啊,接触下来性格挺冷淡的。”

    “封家的小辈吗,没什么印象。”

    “嗐,这哪是。”那人道,“封家小少爷运道不好,赶上今年改制,新生代表不是从成绩好的那批挑选家世最强的上,而是直接按照成绩排,所以这位就是新选上的那个代表——叫什么来着。”

    他确实绞尽脑汁,终于对姓名有点印象了:“谢问寒,好像是邯都谢家的继子。”

    薛浮没什么反应,谢家对他而言,实在太不值一提,更何况还只是个继子,他也不认识。

    但薛慈却微微怔住,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目光追随着那个新生代表的背影而去,看到对方正在后台排队准备,垂放在两侧的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直,肤色很白。

    “家世虽然一般,但是成绩是真的好,考高中卷都能满分不提,主要是实操研究科目有天赋,听说老许想收他做关门徒弟来着。”

    老许就是之前上台演讲的老师,看着没什么特殊,但学术上声望很高。

    “他就是谢问寒?”

    薛慈忽然道。

    察觉到弟弟的在意,薛浮也分神过来:“阿慈,你认识他?”

    薛慈的交际范围很小,薛浮自觉不当错过弟弟的某个朋友才对。

    薛慈神色迅速冷淡下来。

    他垂着眸,看上去还有些乖巧,声音也并无异样。

    “没有。”

    “我不认识他。”

    谢问寒的演讲也并不长,说完后便退场。虽然表现从容出色,但家世实在一般的缘故,连掌声都稀稀拉拉的。

    那位学长难得能和薛级长搭上话,这时也八卦了起来,“对了,关于谢问寒,还有个小道消息。好像谢家不怎么喜欢他,连学费都是自己攒着交了半期,现在还没交完。也能理解,毕竟说不好听的就是拖油瓶——”他的话猛地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