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宽爹做着这样的家务事,本来就很顺手,加上到篾匠师傅家里又帮着师娘做,无疑得到加强,在篾匠师傅家里,不可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做好做坏没有人说,只要没有过于的逆天事以外,陶宽爷爷都不会责备陶宽爹,陶宽爷爷似乎有些预感:自己的崽肯定比自己强,不光是做人,就是做事都比一般的孩子更为少年老成,这也得益于自己的教养,但这次从篾匠师傅家里回来就明显得有些不一样,最直观的就是身体壮实了很多,也越来越像篾匠师傅这样的体型,脸上的肤色没有原来的白,但却变得更有光泽,身体壮实了,做事也就更麻利得很多。没有那种孩子气,按农村里的话来说:孩子大了,脱掉了孩子气,向成年人转变加快了速度。陶宽爹看着猪欢快得吃着,心里也高兴些,自己不管是在篾匠师傅家里待多久,过年总得要回来的,父子俩能不能过个舒心年,很大的一部分就是猪,猪喂好了,这个舒心年就有了保障。按照在篾匠师傅家里的习惯,陶宽爹是站在猪栏里看着猪吃饱了,才会回到厨房里去,但在自己家里不同,煮完了猪菜的锅还需要自己去洗,洗好了锅就得烧水了。陶宽爹看着猪吃得好好的,就转身回到厨房里去了,按照原来的习惯开始洗锅。灶台还是原来的灶台,不同的却是陶宽爹的个子,陶宽爹的个子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更壮实了,对于以前觉得有些累的活,现在反而轻松很多,也更洗得干净。以前就是父子俩的事,但到了篾匠师傅家里的时候,就是一大家子的事,是关乎师娘的声誉,而最后能影响到的就是师父的事,所以得仔细得去洗,保证锅里干净没有一点猪菜留下来。把锅洗干净了,就得烧水。今天,父子俩刚回家,早上因为忙,又没有烧水,连茶都没有泡,到了晚上就得很好得做这些事了,除了蒸饭,还要泡茶,相对来说水就得多烧很多。烧水的过程有些长,在这期间,陶宽爹就走到猪栏里去看看猪吃得怎么样,要二头兼顾着,最后一次是看到猪吃饱了,得把装猪食的盘子给端回来,因此,陶宽爹到了最后端着盘子回到厨房的时候,时间就到了陶宽爷爷快下工的时分了,整个家里也没有了原来的光亮,陶宽爹不急,他自己要做的事却很多,泡茶,蒸饭。等把饭甑放到锅里蒸饭的时候,陶宽爹听到了生产队里收工的哨声。哨声的出现以为着夜在不久的时间就要到来,自己的爹也会回家来。至于晚上吃的菜,估计也就这样将就着吃,农村的晚饭很是简单,家境殷实的人家的都蒸饭吃,菜都是中午的剩菜,有时候连热菜的过程给省略了,直接吃冷菜。家境贫寒的就很难说了,喝粥或者是煮些番薯叶之类的菜充当饭了。陶宽爹能够做饭还算是不错的人家。陶宽爹蒸饭的速度还是可以的,原来的灶塘里的柴火还是很旺,门响的时候,陶宽爷爷的脚步声也随之响起。陶宽爹没有太多的欣喜,孩童时代的快乐和现在是有所区别的,孩童时代的陶宽爹只要听到陶宽爷爷的脚步声犹如天籁,现在都见怪不怪了,自己的爹除了外面做事就是回家来,几乎没有第三个去处。倒是陶宽爷爷很是开心,毕竟有人在家里和没有人在家里是有着很大的差别的,陶宽爹去篾匠师傅家里学手艺的时候,陶宽爷爷觉得自己一个人回到家里,家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了温馨,犹如是庙里一样,现在可好,有了陶宽爹在家里,家里也就有了人气。看着锅里热气腾腾的饭甑,心里的那份感触好了很多。不管陶宽爹心里怎么想的,陶宽爷爷看到陶宽爹都很开心得向陶宽爹打招呼,这份父子俩的相依为命的感情体现得很极致。陶宽爷爷是在村口洗好了手脚才更回家来的,回到家里就直接做饭做菜,但看到陶宽爹都快把饭给煮熟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进到厨房来,伸手摸摸饭甑的热度,几乎就可以知道饭是不是熟了,而最让陶宽爷爷匆忙的是,饭都熟了,接着就是炒菜。到了现在,陶宽爷爷才对着陶宽爹说:晚上想吃什么菜?陶宽爹听着陶宽爷爷的问话,只是微笑着:随你,反正中午的菜没有了,荠菜糊只剩一点汤,辣椒炒蛋只有辣椒没有了蛋,说完这些,陶宽爹就接着做自己手里的事,余下的交给陶宽爷爷去想办法。陶宽爷爷听着陶宽爹的话很是仔细,接着问陶宽爹:早上地里摘来的辣椒还有吗?陶宽爹仔细得想了一下,还有几个,但都有些干,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地里长时间的没有浇水,辣椒都变得有些干。辣椒的干并不影响辣椒的用途,反而变得更辣,就像中午的炒蛋,因为是辣椒太辣了,所以陶宽爹才放弃了吃辣椒的想法,从而让辣椒留下下来,炒蛋都吃完了。听到这里,陶宽爷爷就有了想法,原本在回家的路上,陶宽爷爷想着是不是拿些腊肉出来炒炒,后来又想:明天就七月半了,都要买新鲜猪肉来吃,何必在乎这一个晚上,随便吃点就可以了,过日子嘛,得从长计议,不能因为一时兴起就瞎来。自己的崽虽然是在篾匠师傅家里学手艺,但吃的伙食却是比自己家里好很多,其他的不说,就看自己崽的身体就可以看出了篾匠师傅家里的伙食的好坏。自己是心痛自己的崽,但往后的日子里,家里吃的用的都是崽自己的,自己又不能像蛇一样的褪皮。听着陶宽爹的话,陶宽爷爷就去了橱柜里看看里面的菜,最后觉得把自己中午从林家摘来的菜炒了吃,至少不会只是吃中午的剩菜,况且剩菜又不是很多,自己一个人吃,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