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喝完了酒,亮了杯底,赢得了众人的喝彩,原来由匠人师傅带来的徒弟们和匠人师傅的师兄弟仿佛在喝彩声中获得了能量,都端坐了起来,精神都恢复了喝酒前的状态,东家也是奇怪了,但又不好问,不管怎样,我今天是主场,怕你们作甚?东家和老者聊天的时候,谈到匠人师傅带来的人,感觉都不是很能喝酒的样子,现在想想:自己还是太马虎了,可能被匠人师傅骗了,如果真是这样,东家可能就是有些凶多吉少,喝醉是肯定的。至于喝醉到什么程度,东家自己都有些后怕。既然是匠人师傅带了头,接着就是和东家一起坐上首的人--匠人师傅的师兄,按辈分和礼仪都应该由他来敬东家的酒,由于二人都坐一起,也不便起来,只是二人坐着敬东家一杯酒。匠人师傅坐下首,靠门的位置,匠人师傅听到背后有人走路的脚步声,扭头看去,门口陆陆续续进来了六个汉子,还有二个女人,匠人师傅感觉不妙,刚才看到老者就有些异样,但没有做太多的想法,因为:东家的家里人已经敬过酒了,感觉就没有太大的问题,却不料:有着老者的安排,匠人师傅心里有些慌了,但再怎么慌,脸上还是笑着的,也起身和后面进来的人打招呼,进来的众人也和他点头回礼,接着就是东家的家里人,把旁边的桌子推开,同时端上了和刚才差不多的菜,分量也不少,匠人师傅心里直犯嘀咕,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桌子推开后,进来的八个人,分成二桌,把匠人师傅带来的六个人分成二桌,原本那桌吃得差不多的菜也被撤了,重新端上了菜,看着东家的家里人忙进忙出的,匠人师傅背上直冒冷汗,也怪自己大意了,假如刚才大家装醉,去睡了或者是吐了,就可能不会出现现在的问题,况且大家都喝过一轮了,都有了个底,再喝就有些为难了。东家则不一样,东家的心里简直就是开喇叭花,心里的那个乐啊,比什么都高兴,但不能表现出来,即使自己再没有城府,脸上还是不能太高兴,只是对进来的人,微微颔首,就算打过招呼了,显然,这些人都是老者安排的,东家的心里真的是万分感激,感激自己的平时,宽待老者,更在心里感谢自己的爹。匠人师傅见自己的人被分开,但又不能阻拦,只是心里拜拜菩萨,让他们自求多福。但自己不能输,最少在气势上不能输给东家,即使今天喝死了几个人,就是自己也被喝死了,也不能临阵脱逃。匠人师傅没有责怪东家,他知道东家是和宽厚的人,也不会这样害自己,只怪自己不老练,着了老者的道。让匠人师傅更为可怕的是居然来了二个女人,女人要么容易醉,要么就是特能喝,匠人师傅就见过一个女人,瘦得像猴,脸色也不是很好,但开始喝的时候,匠人师傅真的被那个女人吓死了,乡下的那种粗碗,倒满酒至少也有个三两多,近四两酒,那个女人一口气喝了三碗,天哪,那是酒,不是开水。就算是开水,喝下三碗也觉得难受。今天进来的二个女人,看来也不是善茬,匠人师傅被隔开后,就被他们挨个儿的敬,即使能吐,那也不能在酒桌上吐啊,轮到最后的人来敬酒的时候,匠人师傅有些顶不住了,看来今天是要出事了。自己醉死了倒无所谓,自己作孽自己受,但不能连累徒弟和师兄弟。于是,匠人师傅站了起来,脚下已不是去找东家的步伐了,而是显出真正的醉态了,步子乱而不稳,但人还是看得清楚的,他推掉了过来敬酒的人,而是摇摇晃晃走到东家身边,趴东家身上就吐了,吐得畅快淋漓,黄疸水都吐出来了,东家也无奈,被匠人师傅按着,直到匠人师傅吐干净了,才站起身来,满身的污秽,让东家有些痛不欲生,东家本来就是爱干净的人,现在被匠人师傅这样一吐,自己都要吐了。但东家还是体会到匠人师傅的无奈和无赖,东家这才知道,匠人师傅这次是碰到对手了,但他不能说,这些人是老者安排的,菜原本就是做好的,只是这些人却是老者四处找来的。匠人师傅吐完了,人也清醒了很多。匠人师傅从身上掏出大把的钱,塞给东家:口口声声说对不起东家了,看看我都吐成这样了,真不能再喝了,再喝就没命回去了。这些钱是赔给东家买衣服的,钱多少只是个心意,关键还是自己的心意。东家没有立刻接过钱来,而是放到桌上,立刻拿钱也太让匠人师傅看不起了。匠人师傅也不顾自己的脸面了,对着那桌挥挥手,自己走出了大门,其他的人见匠人师傅走了,也不敢留恋,顺势去扶匠人师傅,匠人师傅在众人的搀扶下,走出了村庄,到了村外,回头看看,见没有人追来,就恢复了原样,也不用别人扶了,站稳了身子,看看身边的人,是不是还有没有出来的,匠人师傅看到自己带去的人都回来了,也不再说话,只是低头走路了,众人才知道:今天是彻底得输了。输得体无完肤,输得不要不要的了。东家在匠人师傅走后,才去安排家里人拿衣服出来换,换好了衣服,才走到厅堂,厅堂里,一片狼藉,污秽满地,臭气难闻,但钱还是原来的样子放在那里,东家接过钱点了点,正好是匠人师傅工钱的二倍,东家有些沉闷了,所有的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但又都与自己有关,要不是自己扣了匠人师傅的工钱,那还有后面的这些事,让东家更无语的是老者,感觉老者才是这个家的东家,自己只是一个给老者管钱的掌柜。东家摇摇头,走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