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易抬眼看她,眼底晦涩轻黯的情绪被街边店铺的灯火掩进深处。

    他道:“等我集训回来,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

    随着第二天早上学校大巴的出发,纪初谣身边的座位空了两个。

    岑易不在后,男生们很少再跑到后排来,连带周围的空气也安静下来。

    纪初谣开始很认真的学习,三天两头的往办公室跑。

    有时找韩灵给她纠正基础语法错误,在办公室一呆就是一节晚自习。

    时间一旦被习题册充实起来,就过得飞快,几乎是一晃眼,便到了周末。

    从市中心开车去瑞阳中学需要三个小时,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太近。

    纪初谣问了姐姐中午放学的时间,和纪父纪母早上掐好时间从家里出发。

    纪初谣坐在后座,书包里零散摊出几份卷子,她腿上架了个简易折叠桌,戴着耳机做英语听力。

    因为是自己给自己额外找的练习卷,她听完订正了答案,又把音频重新播放,反复听错题段落。

    等把所有题都搞懂了,才退出音频。

    纪初谣侧眸看了眼窗外的街景,车子已经开到她陌生的地带。

    姐姐趁着课间给她发来一条信息,问她到哪了,纪初谣发去条实时位置。

    退出聊天框,最近联系人中,岑易的头像已经被其他消息淹没到底下。

    纪初谣指尖动了动,把他置顶到第一。

    傍晚的小巷跃然脑海,路边的灯火黄白成片。

    少年的脸,市井的烟火,交织成纯粹无瑕的一景。

    那些他们一直以来所维系、克制、保持的现状,在那晚他说的那些话下,分崩离析,年少的情感炽烈且汹涌,快得只需一个瞬间,便可以恣意疯长,汪洋成海,然后在分开的几天后,依然侵占满全部心房,野蛮叫嚣。